他们又走了一小会,忽然,文静的身子竟倒了下去,队长何其智眼急手快竟是在文静即将倒地的那一刹那间抱住了文静,时间紧迫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何其智把文静轻轻地放在沙上,双手扶住文静好让她保持着坐姿,何其智看文静时,发现文静脸色苍白,而且双目紧闭,看样子是因为虚脱而晕了过去。
文静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这丫头,这么要强,险些丧了性命。”
中年男子身旁站了一位五十来岁的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模样的男子劝道:“老钱,小殷也是一片好心啊,她是不想拖队伍的后腿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她不是选了这个行业,现在还在学校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呢,何必受这份苦呢。”那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说完后似有些伤感起来,这人正是北京大学考古系的系主任陈文博教授。
“文静…,文静…,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队长何其智喊着文静。
文静像是在做梦闭着眼睛微弱的带着恐惧的喊道:“不要离开我,不要扔下我,好黑啊,我好怕啊,陈教授,钱教授,张老师,何队长,肖主任,孙研究员,你怎么都不理我,不要我了吗。”说完呜咽的哭了起来。
“钱教授在这里呢,文静不怕,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安心休息吧。”这位钱教授正是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原来他就是文静的班主任,刚才说她好强,性命都差点丢了,其实是爱徒心切,才说出这话的,文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不然这次也不可能带她来了。钱教授说完心中也是一阵酸痛。
“大家不必过于担心,文静只是体内缺水,让她喝点水,休息休息就没事了。”队长何其智安慰道。
何其智毕竟经验丰富,晕倒的也见的多了,所以他能看得出来,文静晕倒只是缺水所致,并无大碍。大家听何其智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了,陈教授等人也不是头一次来沙漠,只是刚刚情急之下,竟是无心观察这些,光顾着担心了。
他们这次只带了两峰骆驼来,只是用它们来载工具干粮和水的。人并未骑它们,何其智从骆驼上取下了一壶水,打开盖子蹲下身子又扶着文静坐了起来喂着文静喝水,水到文静嘴里文静就大口的喝了起来,但是她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只是大口的吞着水。何其智看文静喝的差不多了,就又让文静平躺在沙子上。
果然没过多久,文静便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醒来后,用眼睛四处张望着,待看到众人都在自己身边时,才放心了下来。
“何队长你们没有抛下我走了啊,刚才我像是做了个梦,梦见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无论我怎么叫你们,你们都不理我,依旧大步的走开,扔下我孤零零的,我好害怕啊。”文静带着哭腔说道。
陈教授劝道:“傻丫头,只不过是个梦而已,有什好害怕的啊,我们不都在你身边吗,现在好好休息下吧,千万别再逞强了,自己的身子要紧。”
文静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陈教授,然后又看了看大家。于是又闭上眼睛,像是又进入了梦乡。此时文静脸上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考古队其他成员也坐在原地休息了起来。大概过了个把小时,文静又醒了,她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全身又充满了力气,于是对坐在原地休息的何其智说:“队长,我们可以上路了,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了,我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必再为我担心了,还是赶路要紧。”
何其智看了文静好一会,文静被何其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她想转过脸去,但想到,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啊,所以她没有把脸转过去。
何其智也感觉到了文静的尴尬,忙对文静说:“我看你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好吧,我们这就上路吧。”
文静听完这句话后,才觉得不那么尴尬了,笑着对何其智说道:“那就去叫教授他们动身吧。”
此事暂且不表,他们一行人又行得两天两夜,此时,何其智凭经验判断,他们离楼兰古城不远了,一想到就要见到传说中的楼兰古国,令何其智兴奋不已,多少考古工作者和探险家费尽毕生精力也没见到楼兰古国的庐山真面目,一想到自己不久就将见到向往已久的楼兰古国,如何能不叫他兴奋。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事情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吧,一路上除了文静的晕倒之外,竟是没经历过任何风险,真有点不可思议,何其智马上又暗骂自己,这么顺利难道不好吗,非得弄出个大风大浪来才安心吗。真是太平日子过多了,想找点麻烦。
何其智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一般暴风雨来之前都是很平静的,不过那种平静总让人觉得别扭,到底怎么个别扭法也说不清楚。
就在何其智纳闷的时候,他面前的沙子稍微动了动,何其智看见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僵硬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大风沙马上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