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德赛斯需要思考,因为那句“惊河的话,还算不算数?”实在有些骇人,这等于是在质问一个国家的启源者,质问他们的尊严和信用。
庞贝静静地听沉默的看,把自己当做满屋子古董中的一只失败的赝品。
“呵呵。”却是那位年轻的公子轻笑出声来:“惊河圣启的话,总是要德赛斯来解释。”
打着绑腿的老人一下子就将直挑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瞪着这位陌生的年轻人说:“你是谁?”
“奥提琉亚。”年轻的公子规规矩矩的朝老人弯腰,然后鞠躬,但那头却一直没有低下去:“我的父亲是梅因海德。”
“啧啧。”韩采不屑而讥讽的声音再次飘来:“启源者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人皇来多嘴?”
这是一句注定要骂尽启源世界的话,所以打着绑腿的老人皱了眉,脸皱纹都透着刻薄的老妇人皱了眉,踮着脚悬浮在地面上的那位沉默的男人也皱了眉。
“我们生于民。”带着大檐帽的老头说:“所以我们需要敬畏和反馈,我们不应该因此而变得另类。”
这句话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包括韩采。
打着绑腿的老人松眉,接着但又皱起,看向奥提琉亚,说道:“你们的解释是什么?”
“第二次圣战,在江南沉睡了帝国九百万勇士的灵魂,他们需要回家。”奥提琉亚说着,目光渐渐尖锐,渐渐火热:“为此,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基地,然后我们思考,觉得远东最合适,所以我们暂时借用一下,我保证。”奥提琉亚高声的说道:“迎回勇士们的灵柩,我们即刻撤退。”
傻子都知道这是假话,但却又是一个光明正大,而且还能说得过去的借口。
安坐在一旁的庞贝极为鄙视的瘪瘪嘴,若是自己,他铁定不会去找什么借口,打就打了,占就占了,你能怎么着?
“还说个屁!”一身粗布短衫的韩采忽然骂出口来,接着身形一晃,右手倏然成指,点向窗边的那位男人,并满口戾气的说道:“风至,一别十年,总要找你讨点利息。”
虚无中似乎有无数的着力点,就见风至伸手虚拉,整个身子就侧飞了出去,撞向戴着大檐帽的老人,然后却在老人身前倏然急转,飚出了门外。
老人瞳孔猛缩,因为他不得不直面那只跟风而来的手指,而且,风至不比韩采,那可是实打实的恒源境地。
“韩采!”站在老人旁边的老妇人怒喝一声,猛地将笼住左手的长袖甩去,从侧边击向那只一往无前的手指,却没有料到,一片金光蓦然绽放在眼前,并闻人声道:“兰花,让我摸摸你地手。”
“远刀!”老妇人似乎有无穷尽之愤怒,收回左袖,却刹那间舞动右手长袖飞向那位一脸怒笑的打着绑腿的老人:“咱不死不休!”
“好呀。”远刀慢悠悠地伸手,然后弹退那只长袖,接着怒着张脸,笑道:“死了也要摸。”
老妇人一脸都黑到了极点,却忽然伸手,轻拍在戴着大檐帽的老人身侧,老人身形顿时横着飞出,堪堪躲过了韩采那毫无烟火气息的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