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说我可以给国家带来几十亿的外汇，不过要你拿一个家庭的性命来换你会怎么样？”张杰带着阴狠的神色看着韩国亮。
“我怎么能确认你说的是真的？而且为什么要伤害无辜？应该没有什么人和你有仇吧？”韩国亮也死死的盯住了张杰的眼睛。
“证明？我的话以后就会是真理！至于无辜——”张杰把眼睛眯了起来：“你也明白这两个字么？那么牺牲你自己的家人就是你心中的正义么？”
张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一般敲击着韩国亮的心，看着对方那仿佛随时都要呕血般的表情，张杰的心里一会儿是一股无法言明的快意：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终于在这一瞬间扳回了一城；一会儿又涌出了一丝愧疚：这个人，他终究是自己的长辈亲人，自己这样对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吧！
只是这一丝愧疚很快就被他压在了角落中，张杰在越接触自己这个外公后却越对他感到一种恐惧：最开始的他在自己的眼中只是一个封建无情的家长；再后来的广州之行又多了丝了解在下属眼中是一个令人尊敬但是又严厉的长官；但是在今天，虽然此时他的神情是张杰映像中最失措的时候，可是之前那犹如狂信徒一般的语气让张杰的心一阵阵紧缩，不敢有丝毫的心软。
这种人是不会被任何言语和行动打垮的，只要信仰不倒，他就不会倒下！看着旁边的太公韩岩眼中的无奈和痛苦，张杰突然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会表现的那么癫狂了：作为一名将军他成功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国家的良材；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他有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台机器或者说一个战士而已。
再看看一旁的老爸老妈，张杰也醒悟了——为什么父亲会这么不受外公的欢迎？因为在外公的心中，张国梁的价值至少说是对国家可以贡献出来的价值是比不上老妈韩筝的。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人已经被明码标价了，所以之前自己才会对他欣赏的眼光那么厌恶。他的欣赏就如同在看一件网游中的装备一样，不是因为欣赏你的人，而是欣赏你对他有利用价值或者说对这个国家有利用价值的属性罢了。
而张国梁，唯一值得赞赏的朴实在他的眼中是没有利用价值的，甚至张杰怀疑在他的眼中父亲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连名字都会引起他的厌恶——我如今可以为这个国家的前途发出自己的一份明亮了，可你这样也能称为国家的栋梁？不用怀疑，以外公韩国亮完全有理由，有这个逻辑可能。
试问对待这样一个人，张杰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给松懈下来，还敢释放自己的同情心，那样会被他带着嘲笑然后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事实上韩国亮恢复的比张杰想象的还要快，在张杰脑子还在不停的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韩国亮的眼中的痛苦和迟疑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让张杰熟悉而恐惧的火焰。
“我同意，告诉我他们的情况。”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才能铸就出来的一个人，就好像一台随时可以针对别人的攻击进化的机器，张杰可以确定，在他迈出了这一步之后，以后再想用这种方法动摇他几乎是不可能了。这让张杰不由的心中发冷。
“告诉我！或者你想毁约？”
张杰此时的内心也在做着痛苦的挣扎，只是一时的脑袋发热做出来的决定，现在是否就要这样做下去？
半响后，张杰开口了：“信州市的黄长龙，和我同样大的一个孩子，相信你找到他并不困难吧！”最终心里的那份黑暗还是占据了上风。
“连他也要？”韩国亮问的很直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张杰强忍住心中对自己的强烈的恶心感，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