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狐忠也专程去白马部的领地紫蒙川找达奚望谈了一次,劝他悬崖勒马,不要再想着与汉军与敌了,他对达奚望说:“你父亲反抗匈奴人,成了东胡人心目中的英雄,可你如果现在反抗汉人,那你将会成为东胡的罪人。现在东胡最需要的是和平,难道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达奚望还是对独狐忠很客气,他一再声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统一东胡各部,也没想过要对付汉军,希望独狐忠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
独狐忠知道他的说谎,又劝了老半天,可达奚望还是这种态度,对他毕恭毕敬,却死不松口。最后,独狐忠无奈,叹了口气:“唉,你听不进去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当下,独狐忠就告辞离开了。
达奚望劝他多留几天,但独狐忠执意不肯。于是,达奚望把他送出了驻地,一直到看不见他的队伍,才慢慢地收起了笑脸,转身返回自己的大帐。当他回到自己大帐的时候,丘敦延已经从大帐后面绕了出来。
丘敦延问道:“大哥,为什么老大人过去劝你统一各部,现在却反对你这样做?”
“你懂什么?你也不看看,他现在的女婿可是汉人的总督。”达奚望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难道不能劝他和我们一起干?”
达奚望白了他一眼:“别存在幻想了,现在就只有靠我们两个人了。”
“那能不能不动老大人?”丘敦延对独狐忠还是很尊重的,不想与他为敌。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你看看现在,北边拓拔信本来实力就强,现在加上周围几个部落,兵力在五万以上。西边的纥骨力兵力只多不少,而且与我们隔着汉军几万人。现在实力最弱的就是郝丹了,可他们接近汉人,也不好下手。我们要壮大自己,只有拿多兰部开刀,如果我们把多兰部拉过来,我们就有能力与拓拔信一战,就有了统一东胡的可能。”
“可多兰部旁边还有两万汉军啊?”丘敦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们要等待时机,或者我们自己去制造机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对别人说我们要统一东胡,也不能说要对付汉军。只要不举这两个旗号,我们就不用担心被别人围攻,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可以找到借口。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都听你的。”丘敦延一直对达奚望很信任。
独狐忠从达奚望那里回来,立即派步六弧把情况告诉了陈文博。陈文博刚刚巡视回来,他本来就没指望达奚望会回心转意,当步六弧把情况一说,陈文博当下就写了奏章送入长安,请求皇上准许他处置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刘据一接到陈文博的奏章,一面抄了一份派人给远在西域的张全送去,一面招李仲元进宫议事。
“你看怎么办?”李仲元一看完奏章,刘据马上就问他。
“这几年国库充盈,即使东胡与西域同时开始也没问题,我们至少可以二十万骑兵连续作战一年。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西征的计划还要再推迟。”
刘据背着手走来走去,听李仲元说完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不宜同时开战,要一个一个地打?”
“对,最好是一个一个地打,两边同时开战,花费会多一半。”李仲元说得没错,同时征召的人越多,对国库收入影响就越大。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先打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