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据带着张全和李仲元赶往建章营,同行的还有陈文博四人,以及四十个准备当教官的卫士。
刘据与张全、李仲元二人同乘一车,其他人则不远不近的跟着,刘据乘机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今天我们先去挑人,张全先挑一半组建神箭营,剩下不适合当兵的就交给仲元,反正仲元那也需要人手。挑完人我们再去挑个营地,我知道个去处,你们去看看行不行,以后仲元的工匠坊也放在那里,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张全没什么意见,不过李仲元却说:“现在我那里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经商才开始,没那么多闲钱。”
刘据说:“不要紧,这次少府出了不少钱,足够你应付的,不过他们只管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要由南军负责供给,到时候可就没多少钱了。”
李仲元又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点点头:“三个月够了,几千个人还是能养得起的,不过装备要等一年以后了。”
他最后一句是讲给张全听的,张全点点头:“行,不过你得提前给我几个人,我要先做几个样品,还有火药,这是我最关心的。”
当他们几个来到建章营时,早有人接到通知在营门外迎接了。此时的建章营已经没多少人了,羽林骑和虎贲郎已经组建完毕,现在建章营内除了刘据要挑选的三千少年兵之外,就是一些留守大营的老弱病残。带队迎接的是个姓王的校尉,一见刘据一行到了,众将领急忙单膝跪地迎接。刘据下了车,先请大家起来,一番客套之后大家陪着刘据往里走,王校尉是从南方调过来的,刘据以前没见过,所以他先问了王校尉本人的一些情况,才问到建章营现在的情况。自从羽林骑和虎贲郎从建章营中划出去之后,大营中也不足万人,这还包括刘据马上要挑选在三千人,剩下的有不少会打发回乡,不过因为建章营以前的功勋,皇帝也不会撤了它,估计暂时也只能维持在五千人左右,其中半数还是需要人照顾的老弱病残。从交谈中可以看出,王校尉现在虽然是这个营的主将,可他对这个职位没有一点兴趣,估计因为他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才会让他担任这个没有前途的校尉。
刘据一行到了校场,三千少年兵已经等候多时了,考虑到天气炎热,刘据被直接请进了中军营帐,挑选兵的任务自然由张全带人负责。张全来到校场,也没上点将台,直接在士兵中间走了一圈,结果让他很不满意,由于年龄及身体上的差异,这些少年兵看上去良莠不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而且他们的脸上都是菜色,估计在这吃得不怎么样。张全也没了兴致,他把四十个准备做教官的卫士叫来,对他们说:“你们自己选兵,一人挑四十个,由你们训练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来场比赛,就比队列,前十名重奖,后十名重罚。”说完,丢下这帮卫士也进了中军帐。
刘据几人正在中军闲聊,见张全进来,面有不悦,就问:“情况怎么样?”
张全只是回了句:“不太好。”然后转过脸来问王校尉:“王校尉,我怎么看士兵们面带饥色,好象根本没吃过饱饭啊?”
一听这话,帐内所有的人都望着王校尉,尤其是丁虎他们几个,目光立刻变得要吃人了,他们是当兵的出身,最恨这种克扣士兵粮饷的行为。王校尉也吓了一跳,大汉律条对克扣士兵粮饷的处罚是极严的,轻则抄家充军,重则腰斩于市。王校尉急忙向太子解释:“启禀太子,营中的粮饷确有不足,不过末将从不敢克扣士兵的一丝一毫啊。因为这些是娃娃兵,他们没有军饷,口粮也只有普通士兵的七成,所以多数人都吃不饱。”
刘据有点不高兴了:“虽然不是你的责任,可你现在是建章营主将,士兵吃不饱你都不想办法解决。”
王校尉吓得不轻,连声说:“末将有罪,末将有罪,还望太子殿下能够给末将一次机会。”
刘据想了想,这事也不全怪他,也就压了压火,继续说:“以后这些士兵的粮饷由少府支取,神箭宫建成之前他们还要在这里接受训练,你要让他们吃好,三个月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王校尉急忙答到:“诺,末将一定不出问题。”
张全问道:“王校尉,能不能从附近多弄点羊,这几个月让他们每天早上都能喝点羊奶,晚上让他们烤羊吃?”张全是怕这些士兵身体还不过硬,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适应草原上的生活。
王校尉连说没问题,不就三个月吗?一天一百只也不过三千只羊,又不要自己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