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回到太子宫,没有找到李仲元,他最近忙着办工厂,工厂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叫出来的,刘据觉得很不合适,可现在除了朝庭的考工之外还真找不出这么大规模的手工作坊,最后刘据给他的工厂起了个名字叫工匠坊。他这个工匠坊里已经有各种工匠六十多人,学徒近三百人,其中大半是木工,因为他的近期目标是打开家具市场。
刘据只好到甲观去找张全,此时的张全正在对四十名太子宫的卫士进行新兵训练,因为没有合适的服装,他让这些卫士光着上身,只穿着短裤,从最简单的稍息、立正开始,到齐步走、齐步跑和正步走。张全这样做是为了给他的神箭营培训教官,一个人训练四十人,总比一个人训练两千人要轻松的多。刘据已经发了话,这四十人现在都归张全指挥,说实话,这些卫士还真看不起张全,虽然张全经常两个月的休养,长胖了许多,可他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在选人时特意挑选了才到太子宫的新人,可这些人都是在各郡国当兵两年,因表现出色才选为宫庭卫士的,而且他们对这些队列训练也不以为然,从没有人把队列训练看的这么重。
张全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找了个黑房子作禁闭室,训练不合格的直接扔进去自己练,练会了再出来。半个月下来还真让他整出了模样,四十个人已经走得象模象样了。本来也是,能进太子卫队的本来就没有笨蛋,只要用心没有学不会的。现在张全把他们分成四队,每队十人,轮流喊口令,并且下了令,十天之内,队列及口令过关的放假半个月,不过关的禁闭半个月。
当卫士们看到刘据进来,急忙跪地行礼,张全却无动于衷,他正在考虑能不能在军中废除跪拜之礼,最好把长头发也剪了。
刘据让卫士们继续操练,自己走到张全的身边问他:“想什么呢?”
张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刘据听了直摇头:“现在肯定不行,至少要等我作了皇帝才行。现在最多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实行,不过见了上官还得跪。”
刘据把北疆的军情和张全说了一下,又把霍光的信跟他说了,他想问问张全的意见。
张全想了想,说:“北疆怎么打我说不好,我个人觉得维持现状最好,我们可以派特种兵深入匈奴腹地,不断袭击他们,从而削弱他们的力量。我看那几个斥侯不错,如果可能最好弄过来,他们对匈奴人比较熟悉,以后可能用的上。”这次霍光是让丁虎他们几个送陈文博回长安的。
“你是说要救那个马贼?”刘据对马贼没有什么好印象。
张全却不以为然:“管他马贼不马贼,官逼民反的事多了,要是能活下去谁肯去做马贼?”
刘据想了想,觉得张全的话也有道理:“好吧,我就想办法救他,然后把他们几个都弄过来。”
事情没刘据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当他得到太仆公孙贺入宫面圣的消息时,他也急忙入宫。
当刘据被宣入殿的时候,公孙贺当然也在,看样子他刚刚把情况向皇上说明。刘据先向父皇行礼,接着公孙贺也向他行礼,等大家都行完礼了,刘彻才问他:“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
刘据编了个瞎话:“儿臣本来是想去探望母后的,只是看时候还早,所以顺道来给父皇请安。”
刘彻很满意:“好,好,好。能有这份孝心就很好。”汉朝以孝立国,所以出现了多次太后干政、外戚独大的情况。
刘据接着说:“只是不知道太仆也在,影响了父皇。”
“也没什么大事,”刘彻也没多想,他转脸问公孙贺,“你刚才说那个马贼叫什么?”
“他叫陈文博。”公孙贺急忙提醒,“臣已查过,他因为受到当地官吏陷害而家破人亡,只身逃到北疆做了马贼。”
“竟然有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气了。”刘彻说的是当地的官吏,他对百姓比较宽容,但对各级官吏却很严厉,他的丞相也大多被他处死或被逼自杀,“你查过这些情况属实吗?如果是一定要严惩。”
公孙贺急忙回道:“臣已查过,确实属实,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个作奸犯科的官吏都让陈文博给杀了。”
“杀了?”刘彻的态度马上变了,他不能容忍百姓以下犯上,杀了他任命的官吏。
刘据知道刘彻要发作了,故意问公孙贺:“是他一个人杀的?那么多官差是干什么吃的?”
公孙贺据实答道:“这个陈文博从小习武,有些本事,他是一个人冲入法场想救他的家人,结果人没教成,却乘乱把监斩官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