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卫将军府会走水?从第二天,郭嘉脸黑着从那损毁的卫将军府走出来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卫将军董承的书房被烧了一个一干二净,任谁都知道,和董承同谋的人往来书信已经是被烧了一个干净,就算是想要彻底揪出来,已经是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一切,似乎和荀之没什么关系,第二天给唐老夫人和唐夫人请了安,便是被贾诩逼着去了自己老师钟繇的府上。
“老师...”荀之有些心虚,自己来到许都,还真是忘了要去拜访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师,那钟繇背后的钟毓瞧着荀之,有些兴奋,不停地跟他就挤眉弄眼。
只是荀之没有那个兴致,钟繇手里捧着一卷书,认真地看着,压根儿没有抬头看他,荀之知道,钟繇此刻很危险,果然,一刻钟后,钟繇讲话了。
而此刻,荀之已经是感觉到腿脚发麻。
“长本事了,这生阳县县尊的位置都满足不了你了?”钟繇冷哼一声,荀之听得出来,钟繇很生气:“年轻人,要戒骄戒躁,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荀之越发将头低了下去,一句话都不敢反驳,面对钟繇,他还真不敢说什么话,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还是一个能举刀杀人的父亲,给荀之十个胆子都不敢造次,当下便是唯唯诺诺,声音十分小心的说:“这不是想老师了吗...”
“嗯?”钟繇抬头,眼神危险的看向荀之:“我看你压根儿就是因为那伶人馆那微的原因。”
荀之不敢回应,只是赔笑,现在他要是敢反对一句,那不用怀疑,钟繇能起身,拿着那巨大的书简敲烂自己的脑袋。
“爹,小之回许都也不容易,”钟毓瞧见荀之那神色,也是有些不忍,便是赶紧替荀之开脱:“何况,生阳县不过是一个县令,还真不用多稀罕。”
“县令?”钟繇如同是被踩到了尾巴,顿时就是气急:“司空府一封任命书去了生阳县,让那陈纪的儿子陈群为县令,那陈纪直接宴请三日,还说就算是拿一个郡来都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去换。”
荀之心里一阵发蒙,感情自己今日这么被指责,跟暨阳县的陈老爷子还有脱不开的关系,也是,陈纪和钟繇是老相识,陈纪这种事情不跟钟繇炫耀,那他也就不是陈纪了,除了他爹陈外,陈家还没出过多少名人,这次陈纪能为生阳县这样前途无限的县城的县尊,他如何不高兴?
基本上就是提前预定了两千石。
还是正宗的汉室的两千石,是有着天子文书的。
荀之心里都要把陈纪恨死了,这个臭老头,怎么那么爱炫耀,下次再去他家库房里看看有没有好酒,要是再捞着一个问天剑,才能够回本。
“好了,去生阳县后,有没有好好练习书法经书?按照你的性子,想来都荒废了。”这一章算是翻篇了,荀之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谈到书法经书,荀之那本来是低着的身子却是慢慢的挺直了一些,脸上嘿嘿直笑:“老师,别的不说,就是这个书法啊,我可是下足了本儿。”
瞧着钟繇那怀疑的目光,便是手痒,直接不顾辈分儿,直接拉着钟繇去了书房,至于书房,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但是荀之很希望。
而荀之在生阳县,的确是没有荒废书法和经书,毕竟身后跟着一位更加严格的老师。
“老伯,来,喝水。”钟毓端了茶水,递到了贾诩的面前。
贾诩结果,只是浅浅的尝了一口,然后送还:“多谢钟公子。”
“你是小之的管家,就不用跟我客气了,叫我稚叔就好了。”钟毓脸上和善的笑容,眼前这个有些行将朽木的老头儿,跟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可是当他认真观察的时候,却又觉得再普通不过。
诩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着那书房内。
眼睛里满是戏谑。
只是不久,那本来还算的上是比较平静的书房内,直接就是响起了惨叫声,接着就是见着钟繇手里拽着一个巨大的毛笔,然后追着荀之揍:“哪里学的这等书法!”
这书法,荀之一眼便是喜欢上了,他本来是要等着钟繇夸赞的,只是钟繇脸色渐渐变暗,接着便是直接拿着那巨大的毛笔,招呼在了荀之的屁股上。
一刻钟后。
“老师?”荀之气喘吁吁,而他身后的钟繇也是气喘吁吁,只是依旧恶狠狠的讲着:“学什么书法不好,偏要学这些个丝毫没有美感的书法。”
“没有美感?”荀之不知道怎么讲,他可是觉得贾诩交给自己的书法和钟繇比起来也是最多差一点点,哪里算得上是没有美感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钟繇盯着荀之,扬了扬手里的毛笔:“快说,这书法是谁教你的?”
荀之眼神无意间划过贾诩,瞧见他那笑容,便是知道自己被耍了,只是他也不敢随便去承认,便是赶紧摇头:“不过是一个书生教的。”
“一个书生教的?”钟繇越发的气,最后气极反笑,笑了出来:“你倒是给我把那个书生找出来,否则我就把你腿给你卸了。”
荀之还真的相信钟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便是吞了吞口水,又是看了一眼贾诩,不知道贾诩到底是搞的什么把戏,明明今日来拜访钟繇就是他安排的,今日又因为他的书法让自己惹到了麻烦。
而贾诩反而是处于事外,反而是笑看荀之挨揍。
“爹,保持稳重啊。”钟毓还是小声提醒了一句,今日钟繇的确是有些反常,平日里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平日还念叨着荀之的名字,今日荀之来了,却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就要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