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笑的眼神,自然关注范坚强,倒茶间隙,不时抬眼看了看。
面对周笑笑的关注,范坚强投以微笑,却在刘荣贵示意张茂离开时,突然大声道:“刘哥,这件事真的算了。你们背后所做的一切,我不领情的。都别瞎忙了,坐下来,喝杯茶,午一起吃顿饭,多好,不是吗?”
这一声,比较突然,张茂停了脚步,不知怎么才好。
周笑笑也愣住了,握着茶壶,站在原地,脸色有些尴尬。
刘荣贵却笑了,笑着道:“听坚强兄弟的,先喝杯茶,午一起吃顿饭”
张茂明显想不通,郁闷地抖了抖喉结,想说话,却遭遇刘荣贵抬手制止。
周笑笑放下茶壶,坐在范坚强身边:“其实,我坚强大哥说得对,大家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范坚强侧过脸来,看着身边的女人的搭在双腿之上的环扣的十指。他相信,视线之外的两男人的表情,不会简单。他还相信,视线之内的十指间,应该跳跃着简单:都说十指连心,或许她此刻的内心,并非疼痛,而是纠结,带着几分不确信的纠结。
可是,又有什么选择呢?
那幕醒来之前的噩梦,以及愈发狂热的心脏,决定他放弃了事发前的想法:只要是人,最能使之产生恐惧感的,莫不过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迹象正在逐步减弱,而绝望地等待熄灭的那一刻。也只有给予他这样的升天的快感,他才会在最后时刻发出像狗一样求生的本能呼喊。何况,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赌注或大或小,只要灵魂还活着,压注一把对等的**对杀又有何惧呢?
从来没有人说“疯狗人性”是崇高的,但是,“疯狗人性”一定是种气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魄。为国,勇士们弃生命于不顾,疯狗一样冲锋在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为家,男人们同样可以放下对生命的眷恋,疯狗一样吞噬那些必须吞噬的仇恨。因为,在一个真正的男人的眼,家和国本就同根,都是天下
刘荣贵仿佛知道范坚强在想些什么,又仿佛不愿再生一幕不愉快,便也笑道:“成啊,就听坚强兄弟的,算了。”
周笑笑高兴起来,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联系午饭,你们先聊着,呵呵——”
看着周笑笑转身而去的身影,刘荣贵道:“这个小姑娘,对你,是真好”
范坚强也看过去,默默道:“是啊,好到甘心情愿做一枚棋子”
刘荣贵语噎,顿了一下,道:“此话怎讲?”
范坚强回过头来,盯着刘荣贵的眼睛:“对你,对我,她一直都是一枚棋子。当然,我希望,后来不是——”
黄月生握着手机,匆忙走过来,站在刘荣贵背后,道:“刘哥,刚才——”
遗憾的是,这般叙说,依旧遭遇刘荣贵的抬手制止,他笑着,看着对面的范坚强的眼睛笑:“呵呵,坚强兄弟,我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