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还来不及回话,早被气得瑟瑟抖的孔楚这时候终于忘记了恐惧,走上前去指着冯硕的鼻子骂道:“你这反贼,食君禄,不思报效君恩不说,居然还想要谋反,你良心何在?”
冯硕轻蔑地伸出手来轻轻一拍,把孔楚指着他的手指头拍了下去,嘴里轻蔑地笑道:“反贼?在你眼里,谁不是反贼?就说你们孔家的家主孔恒吧,他就不是反贼吗?想当初,丁绍待他不薄,但他又是如何回报丁绍的呢,还不是以卑鄙的手段夺取了人家的根基。
这倒也罢了,丁绍本来就是反贼一个嘛,丁绍以区区一州之地就敢称王,实在是狂妄至极,也该当遭此厄运。
可是,你们孔家的这位家主真是反贼的死性不改。刚刚反了丁家,回过头来又反刘家天子。你知道大汉国祚承继多少年了吗?六百多年啊,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反了的?你也不看看人家赵使君,佣兵五十万,占据了并州、新州两州全境之地还有幽州的大片土地。可谓民富军强,但赵使君却还是毅然上表向天子表示忠心。
可笑啊可笑。你们孔家如此反骨天生,没有自知之明倒也罢了,居然反来斥责别人是反贼,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再说,我所食者,确实是你孔家的俸禄,但我在武安为你孔家训练士卒,抵挡外侵,也没有亏了你孔家的恩典了吧?你孔家不念及我和诸将的好处倒也罢了,居然派你这样一个废物前来掣肘我等。这我尚且能忍。
我所不能容忍者,乃是你动辄以淫威示人,打骂士卒甚至将领。今日甚至要以如此荒诞的罪名置我于死地,你岂不闻以直报怨吗,本将军反了你,错了吗?”
孔楚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是期期艾艾地说道:“你,你,你——”转过头去,疯狂地向左右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着点,将这员叛将拖下去斩示众!”
众兵将不住地相互对视着,用眼神交流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
孔楚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才蓦然现,似乎全军的兵将都是站在冯硕这个反贼这一边的。他仓惶后退,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们——你们——”
正在此时,忽见一名兵士跑上前来,来到冯硕面前禀报道:“将军,不好了,城下的兵马似乎马上要进攻了!”
冯硕断然下令道:“你立即去把我军的大纛砍了扔下去,以示我军投降的诚意。”
那兵士毫不犹豫地答应一声,立即翻身而去。
孔楚更是惶急不已,他没有想到不仅是城上的将领们已经投向了冯硕,就连下层的兵士都已经全然不把他这个主帅放在眼里,直接向冯硕禀报了。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现,自己已然成为了孤家寡人,就连自己自己的亲兵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都是在看钱财和高官厚禄一般,充满了贪婪。
“好!好!好!”孔楚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缓缓地向后退去,口中说道:“活捉本将军就是十五万,一个死了的本将军就是十万!本将军第一次现自己的脑袋还算值一点钱财的,竟然有五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