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麻俊明的沟通很顺利。
或者说,与斯文市外面真正的地球文明沟通很顺利。
实验陷入僵局时,放着不管大概是最好的方法,但实验失败,那就怎么来都无所谓了。
再者,外界的文明寻求社会学人才,本就是为了进行各种可能的实验,甚至不少在斯文市看来违背伦理,藐视常规的实验,他们也会进行。
这只是观念不同罢了,古代人见到现代的人人平等,也绝对不认为会是进步,只会按照自己文明的情况,自己的思维范式进行评判,这是文明的局限性,也是文明的特殊性。
因此,陆迅并没有能够获取到外界文明的更多讯息,和瑞秋曼或是麻俊明的交谈,感觉更多是一种惯例式的交谈,只给予部分的信息说明情况,但并不会强求个人一定要接受怎么样的教育。
甚至在瑞秋曼举出的一些例子来看,思政课一类的内容也并没有。
按他们的话语,这叫保证每个人的特殊性,保证实验的思路更加宽广。
他们给出的例子是斯文市内也存在的农场主假设,喂养了一群火鸡的农场主每天都在十二点给火鸡喂食,一直持续了一年,这一现象被火鸡中的科学家注意到,总结出来他们宇宙的真理;每天十二点将会降临食物,然后到了圣诞节。
担心落后的文明对待先进文明的态度过于崇拜,以至于被先进知识完全压制住创新性,对待每一个文明出来的特殊人才,采用的对待方式也不一样。
每一个试验场都可以看成一个文明,也可以看成一群火鸡。
处在实验之外的文明,将自己视作农场主,分割出上千群的火鸡来培养,但同时,这个掌控一切的农场主,处在社会中也只是最普通的一员,与他相似的有着无数农场主。
瑞秋曼或是麻俊明,处在每个火鸡群中作为观测者存在,寻找其中的特殊人才,或是准备开始新的实验。
麻俊明进入斯文市的原因是进行斯文市的实验,而在斯文市之前,那场实验毫无疑问是失败了,斯文市也只是暂时处于稳定状态发展,至于革新的路径会走向哪里,只能是交给时间。
他们只是观测者。
就拿斯文市警署这一个月来说,麻俊明只是一个盖章机器,权利早就下放给了作为副署长的埃迪,那一次的新闻会若不是陆迅要求,他绝对不会出现在台前。
不过他们既然是在火鸡群里观察,自己本身自然也是火鸡。署长面对正常的案件,遇见下面警员上报而来的案件,也自然会去处理,只是大多数的情况都以广开言路的会议形式进行了讨论。
做出决定的是“斯文市”警署,而不是麻俊明。
至于瑞秋曼,她只是简单的进入斯文市实习,获得应有的资历罢了。
而对待具体的火鸡,是有着严格规定的。
每个文明受制于各自科技程度,文化程度和文明资源的不同,彼此间的差异自然也是巨大,瑞秋曼和陆迅讲解的话语,对其他的试验场,可能就换成了另一幅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