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的小变化,再次被叶余捕捉,这会叶余感觉自己化身成了心理专家,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个小眼神,一个神情的变化,就能让他猜出对方想的什么。
简直就是读心术。
这个被叶余刚刚发现的极眼新功能,十分让他喜欢。
“原来如此,看来你爸对你很好,这两块手镯料价值可不低,不过现在这样的原料可不好出,花钱都找不到,你爸爸能找到就很厉害!”
胡子哈哈一笑,看样子是在夸叶余父亲,只有叶余心里明白,他依然是在试探,只是这人说话滴水不漏,不主动去询问。
若不是叶余有辩鼻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有极眼看透了这一切,恐怕真的会被他唬过去。
叶余很配合他,立刻回道:“这是我爸年轻的时候买的赌石切出来的,好久以前了,那时候还没有我,我记得他说过好像是在京城买的,一个很小的玉器店,后来他还卖了一些原料给了那玉器店老板,上次他还对我说他很后悔,要知道翡翠现在这么值钱,就不卖了!”
果然,胡子有了‘我没猜错’的神色,虽然很短,依然没逃脱叶余那变态的极眼。这也让叶余更加确定,他认出了自己,只是把当初的自己,认作了他的父亲。
叶余父亲,再次为他背锅。
“早先谁能料到翡翠会有今天这么高的价值,不过你爸的眼光还是厉害,留下了最值钱的部分,有这些,可以知足了!”
胡大师可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是真的,上前笑呵呵的说了句,胡子则和陈玉驰在那聊起了天。
叶余收了极眼,和胡大师简单聊着,但却一直注意着身旁的胡子,胡子和陈玉驰所说的话,他一个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这陈玉驰,居然是为了造假翡翠而来,他这个理由,陈玉驰和胡大师都没有任何怀疑。
最近造假翡翠闹的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怕自己买了赝品,不敢去买,珠宝店、玉器店也担心自己的货源中有这样的东西,万一卖出去,砸了自己的招牌。
短短几天,整个沪海高端翡翠市场的销量下降了三四成,京城和其他大城市也下降了一两成,可见赝品带来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我师兄没空,所以我特意跑来一趟!”
胡子说起他的师兄,陈玉驰和胡大师都忍不住点头,毛永辉大师虽然不像陈玉驰这样收了那么多徒弟教导,但他却开了四家玉雕厂,不仅京城有,佛山,揭阳和昆明还各有一家,规模都不小。
有这四个厂子在,他能有空才怪。
“我是因为收徒弟而耽误,他就是因为太贪钱了,让我们都无缘宗师,胡子,看来只有你们最有希望了!”
陈玉驰叹了口气,他在批评毛永辉,但同时也在批判自己,而且能看出,他居然对胡子有很高的期望。
只要努力,有一定的天赋,都能达到玉雕大师的水平,可想再上一层楼,让同行尊称为宗师的,那就寥寥无几了。
数百年,都不见的能出一个。
玉雕界已经好几百年都没有宗师出现,上一位公认的宗师还是明朝的时候,一代宗师陆子冈,至今还有不少玉雕师,将其视作祖师爷。
陆子冈就是南方人,陈玉驰也是如今南方的代表,但他明白,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陆子冈的高度,只能寄希望于他人。
而目前全国有希望的,也不过三人而已,胡子是其中之一,可惜他们也仅仅是有希望,而且希望还不高,很一般。
“老陈,你太高看我了,我也不能!”胡子苦笑一声,他这次倒是说的心里话。
“你当然不能!”
叶余突然站起来,而此时,外面则传来了警笛声,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厂子里面。
胡子跟着站了起来,脸上惊疑不定,陈大师和胡大师都很震惊,不知道之前一直表现很懂事,又很尊敬前辈的叶余,怎么突然说这样不客气的话来。
“心术不正,造假骗人,是你自己断了成为宗师的路,怪不得别人!”
叶余转过头,看向胡子,陈玉驰的工作室就在一楼,警车已经到了门口,来了足足三辆警车,下来了十几个警察。
叶余是看到警察后,才转身对胡子说的这些话。
在他确定胡子是造假者之后,他就以去卫生间的名义去报了警,他是以自己的名字报的警,声称找到了最近很火的高仿赝品翡翠的制造者。
叶余还特意说明,他就是最先发现这些假翡翠的人。
假翡翠可是最近的一个大案子,加上叶余的身份,接到报警后警察局很重视,立刻从最近的派出所抽调警力,让他们先来,这个案子要是真能破了,他们也是大功一件。
“叶余,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叫的警察?为什么叫他们来?”
陈玉驰也看到了警察,立刻问向了叶余,胡大师的目光则不断在叶余和胡子两人身上转换,脸上更是布满了惊色。
其实两位大师都已经猜到了叶余的意思,只是没敢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