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娅公主,好久不见。”相对于拓拔飞娅的激动,慕容逸风却显得平静许多,他大步跨到拓拔飞娅的面前,朗声道。
拓拔飞娅理了理心绪,冲他一笑道:“两年多不见,慕容将军可还安好?”
“一切尚好。”
“外头风沙大,不如到里头喝几杯薄酒,一叙旧情。”她激动,激动得一颗心不断砸怦怦乱跳,但那脸,那妆容不算浓重,却精致的小脸上,脸色始终如常。
朝他温和一笑,她率先转身往营帐里步去。
慕容逸风四处看了眼,感觉不到有任何埋伏的气息,才回头看了看东篱蜘儿,与她一起跟随了进去。
他防她,防她像防狼似的,拓拔飞娅却只是觉得兴奋,他那一定点抗拒和防备,她一点不放在眼里。
这男人两年前就已经拒绝过她,所以现在,她真心不介意他依然对自己抗拒。
横竖他七皇妹已经把他出卖,她只会觉得这大可怜虫可怜得叫人忍不住去疼,防她?
她唇角有笑,笑得愉悦。
在矮几后坐,回头看着同样在对面矮几后坐下的俊美男子,她道:“来人,给慕容将军上酒。”
慕容逸风一摆手,平静道:“军中不喝酒水,还请飞娅公主见谅。”
拓拔飞娅依然在笑,不以为然道:“今日不是来议和么?不喝点酒水,岂能尽兴?”
一摆手,一名士兵立即捧了酒壶,给两人各添上一杯酒水。
拓拔飞娅却没有立即向他敬酒,只道:“早先听说将军被玄王所囚,不知道慕容将军能不能告知实情?”
为着这件事,一年前她就差点带兵出征玄国,若不是二皇兄阻止,以当初玄王的混乱,这座青越城早已经是她的城池。
她不知道慕容逸风究竟是生是死,哪怕二皇兄一直在劝慰,她始终不能释然,大军一直驻守在西雁关,一直未曾离开半步。
如今看到慕容逸风,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但过去那两年他究竟都在做什么,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这一切,她依然想知道。
慕容逸风却不愿意与她说太多,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也绝对不能让她知晓。
他道:“两年来承蒙玄王悉心照料,一直在玄国辅助玄王,被囚只说从何而来?”
他目光炯然,眼神认真,拓拔飞娅看得出,他对楚玄迟只有感激,没有任何怨言。
传言有误,怕不知道是哪个宵小鼠辈想要调拨自己和玄迟哥哥的感情,才会如此乱说话,她还真就差点上当了。
关心则乱,只是不知道他这两年来为何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如同慕容七七一样。
“飞娅公主信中所言,似乎打算与我玄国大军议和,不知道飞娅公主心里有什么想法,议和方面有什么建议?”慕容逸风一点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议和是拓拔飞娅提出来的,有什么想法,自然也该先听她说说。
拓拔飞娅把玩着酒杯,倒也没有喝酒,只是迎上他的目光,安静打量着他的面容。
好一会,她忽然浅浅一笑道:“我是想议和,不过,有条件。”
提出议和这一方还有条件,倒也新奇,不过对现在的慕容逸风来说,她提条件却是正常,他只是不动声色,长指落在矮几上无意识轻敲,看着她:“不知道飞娅公主有什么条件?”
就当是大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他问得从容不迫,让人看不出有半分失了底气。
拓拔飞娅依然在盯着他,这张脸,这身段,真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慕容逸风被她看得有几分不大自在,她的目光很放肆,看着他时就如同在看着一件自己喜欢的宝物一般,但幸而这目光暂时还不会让他感觉到厌恶。
大漠飞鹰,或许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吧?他努力让自己不当这些目光是一回事。
又过了好一会,拓拔飞娅才又笑道:“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慕容将军答应随我回去,当我夫婿,这仗我就不打了,立即退兵。”
“一派胡言!”慕容逸风大掌一紧,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条件,闻言,一张脸顿时就涨红了。
已经过了两年,没想到这女子竟还色心未泯,依然还想着那事!他堂堂男子大丈夫,如何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见他怒得俊颜通红,拓拔飞娅却有意歪曲事实,指着他一张脸轻呼道:“原来慕容将军也是有心于我,竟害羞了,这脸红的模样还真是可人。”
“胡说什么?”慕容逸风气得差点站起来拂袖离开。
站在一旁的东篱蜘儿忙劝道:“飞娅公主和将军开玩笑呢,将军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