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法,快跑啊!”进攻宅院的西凉士兵损失近半,终于士气崩溃,退了下去。
守在宅院里的这帮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手中竟然能发出雷声,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败退下来的士兵们检查同僚的尸体,只看见要害处一个血洞,也不知是被何种诡异之物夺去了性命。大骇之下,有人突然想起营中新入的陆参军似乎提到过黄巾妖人,还杀过几个,于是连忙去请。
那陆参军正在帐中与乌将军议事,听得报讯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有人把枪都带进来了,看起来人数还不少?”程锡理思考了片刻之后,对乌将军说道:“这帮妖人看来法力高强,小生独力难支,还请将军点齐兵马助我。”
乌将军闻言冷笑:“一帮装神弄鬼的宵小之徒,也敢逆我西凉军虎威。陆参军稍等,我这就去召集本部兵马,与先生一同会会他们。”
“还请将军从速行事,这帮妖人抗我军威,若不从速剿灭他们,被城中百姓看在眼里,恐人心有变。”程锡理提醒到。
乌将军闻言深以为然,急忙召集人马,为了甚重起见,还派人请了军中小有勇名的另一名校尉同行。此人名为韩桀,正是当日在常平仓主持放粥的那名偏将。
闲话少讲,三人带着五百士兵来到宅院之外,前前后后将之包围的水泄不通。守在几处碉楼之上的特警看见来了大队人马,也开始紧张起来。
“将军请看。”程锡理找到一具被打死但不是贯通伤的尸体,用刀将体内的子弹挖了出来。“贼人妖法也不是随心所欲,必须借助法器。他们将法器对准目标,瞄准之后,激发法器内的妖力将此物射出,方能取人性命。”
“小小一颗铁子,竟能拥有如此威力。如不是陆参军见多识广,还真要被他们唬了去。”
乌将军也不嫌弃,拿着沾满了鲜血的弹头仔细察看,问道:“如何对付这帮妖人,想必先生也是成竹在胸了?”
“那是自然,此帮妖人除了依靠法器之外,并无其它妖术。将军只需行那火攻之术,毁掉他们的藏身之处,将他们逼将出来。到时候命令士兵一拥而上,自可一鼓擒之。”
“不妥,”乌将军摇头道:“此处妖人占据人家,乃是洛阳城中有名富户,当中财货如海,乃是樊将军指明关注之处。若是一火焚之,岂不可惜。”
“既不能火攻,只能以强弓劲弩狙之。”程锡理迟疑道:“那妖人行法之时需得露出要害,只是时机稍纵即逝,妖人又有铁盔护住头部,非得神射手持劲弓方能为之,不知将军可有人选?”
乌将军闻言呵呵大笑,转头对韩桀说道:“韩校尉,你在军中素有善射之名,今日就请你为陆参军露上一手。”
“敢不从命。”韩桀微笑着将惯用强弓取在手中,又从箭壶中摘出一支雕翎铁骨箭,搭在弦上,张弓瞄准。
“那个拿弓的武将看上去有点眼熟。”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只有士兵手中的火把照亮。围墙上的郑礼成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对面远处的人群。
突然,脑海中的某个形象和对面那个模糊的武将身影对上了号,郑礼成迅速想起了第一天广场上那恐怖的一箭。
“所有人立刻隐蔽。”郑礼成对着通话器喊道,然而已经迟了。一支利箭飞来,速度快得仿佛跨越了空间,带着狂风般的呼啸直接出现在了一名特警队员的面前。这名特警根本没时间趴低身体,仓促间只得拼命往下低头,希望自己的防弹头盔能发挥一点作用。
带着巨大力道的箭头穿透了头盔的前沿,然后又射穿了特警的脑袋,最终被头部后方的第二层头盔挡了下来。人的颈椎在这恐怖的力量之下显得如此脆弱,像纸一样的轻易被撕裂,然后是脖子上的肌肉、气管和皮肤。这一箭的力量直接将特警的脑袋从身体上扯了下来,带着头颅和头盔又飞了很远之后,才力尽坠地。
无头的身体保持了片刻半跪的姿势,断裂的脖腔之中,瀑布一般的鲜血在心脏的压力之下不停向外喷洒,浇红了周围的大片墙壁,然后才是噗通一声,尸体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