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就这么死了。</p>
侯胜北想告诉祖珽，这可是敌国君主获知此讯，为之大赦天下的人物啊。</p>
斛律光死，高长恭无心为将，若是我朝和北周联手来攻，何以为敌？</p>
陆令萱之流可不会管这些。</p>
斛律光之女被废，后位不可空缺。</p>
陆令萱欲立皇子高恒之母，弘德夫人穆邪利，太后则欲立其兄胡长仁之女胡昭仪。</p>
太后还要卑辞厚礼以求陆令萱，结为姊妹，才允了此事。</p>
陆令萱与祖珽启奏，立皇后胡氏。</p>
北齐武平三年，八月。</p>
戊子，拜右昭仪胡氏为皇后。</p>
己丑，以特进许季良为左仆射，祖珽出为北徐州刺史。</p>
仅相隔一天。</p>
祖珽没有讲自己是怎么失败的，应该是深以为耻。</p>
癸巳，齐主带上新皇后、弘德夫人行幸晋阳去了。</p>
“呸，弘什么德，斛律后的从婢。其母轻霄，本是穆子伦婢，转侍中宋钦道家中，奸私而生，谁知道姓穆还是姓宋。”</p>
侯胜北正在奇怪祖珽怎么连齐主的后宫也喷上了，很快他就明白了。</p>
“入宫后，陆媪见其得宠，收为养女，反倒让儿子跟了她的穆姓。这弘德夫人，自从以陆令萱为母，连自己亲娘也不认了。”（注1）</p>
好吧，只要和陆令萱沾边的，都得罪了你祖大爷。</p>
祖珽满怀愤恨和不甘，踏上了赴任之路。</p>
……</p>
日子继续在等待齐主归来中度过。</p>
其实齐主回不回邺城并不重要。</p>
侯胜北一一拜访旧识，攀谈之间，获知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p>
高俨下葬了。</p>
带着靴子的尸体从室内被挖出来，葬于邺城西，赠谥曰楚恭哀帝，以慰太后。</p>
徐之才故世了，赠司徒公、录尚书事，谥曰文明。</p>
据老人的弟弟徐之范说，兄长完成了《雷公药对》，是含笑而去的。</p>
刘俊离婚了。</p>
是被兄长刘逖所逼。祖逖失势，其轻交易绝如此，说好的雷陈之契呢？（注2）</p>
过往南北通和，要贵皆遣人随聘使交易，谋求私益。</p>
侯胜北这位使节却清廉自守，专注交际，虽然所作诗赋偏于轻艳，那是因为年纪还轻嘛。</p>
不到两年，三次来聘，算是北齐的老朋友了。</p>
侯胜北在河北朝士之中博得了小小名声，正面的那种。</p>
……</p>
没过几天，祖珽竟然回来了。</p>
侯胜北以为他是重获起复，登门道贺。</p>
“起复个屁。”</p>
祖珽瞪着看不见东西的双眼，骂骂咧咧：“专程把老夫叫回来，是为了解职。”</p>
侯胜北这才得知，特意召还祖珽，是解除了他的开府仪同、燕郡公之位再去上任。（注3）</p>
还能这么操作？</p>
太侮辱人了吧。</p>
侯胜北都要替祖珽打抱不平。</p>
魏晋以来，刺史任重者使为持节都督，轻者为使持节、假节，不领兵权而为州刺史者，谓之单车刺史。</p>
祖珽接下来，就是以兵权、爵位都没有的光杆身份，去担任刺史了。</p>
“谁说瞎子就不能领兵了？不让老夫面见陛下，还大加诮责是吧。”（注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