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捡起叶拾之倚在桌旁的琴斜着搂了,鹿鸣涧笑嘻嘻转了一圈:“画本里的世家风雅公子哥儿,往往都带几个貌美的抱琴、司棋侍女,叶大人有了我,这下不就可以效仿了?”</p>
“我的假身份不是你说的那种设定。”叶拾之却从鹿鸣涧手里不着痕迹地接过他的五弦琴,重新放下,摇头道,“既然姑娘不介意扮内眷,那到了地方,无论面对什么人,你就切记,你就是我焦不离孟的夫人。”</p>
叶拾之声音沉哑,语速虽然不慢,但听感极为清晰,这最后一句虽然云淡风轻,内容却还怪撩人的——</p>
鹿鸣涧登时微微一愣,继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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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珂着一身朴素群青劲装,脸蒙黑布,头罩斗笠,行于扬州酒楼一条街的后巷。</p>
繁华的背后往往是落魄,光鲜的阴影里也藏着肮脏。此处,便正是扬州热闹街市的暗面,藏污纳垢之地,充斥着主要是食物等垃圾的酸腐臭味。</p>
铜钱会众喜欢排场和奢华,当然通常出没于城市喧闹的街道之中,往往居住于有名的酒轩,比如这条前街。铜钱会自行驻扎的营地则一般摆有宴席,并配华盖般的大伞,当条件受到限制时,华丽的锦旗也是醒目的标志。</p>
但如今很多会众已经负债太多,被从酒楼和高轩中驱赶出来,只能在无人的破庙、城门的桥洞等尚能避风遮雨处,将就过夜。</p>
某间大酒楼的后门外,好几只泔水桶靠着窄巷的灰墙摆着。窸窸窣窣,有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人,正扒在两个大桶间,淘着能吃的东西,往嘴里塞着。</p>
唐珂望着这人的背影,蹙着眉又走近了几步,方停下脚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