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一身风雪,陈迁时直接落在了柯亦燃所居的小院。</p>
他与院中的青年道人程晨视线相交,却没顾得上和他打招呼,便着急地推开房门快步进去了。鹿鸣涧紧随其后,面容亦是掩不住的担忧。</p>
“师父……小夕。”</p>
陈迁时把广袖往臂上系扣着,看见他师妹柯小夕,正坐在师父柯亦燃床前。她手里端着个浅碗,还拿着喂药的调羹。</p>
见陈迁时居然没有预兆、毫无规矩地不请自入,柯小夕知道他也是忧师心切,眼圈便一红,心里却温软安定下来,轻柔笑道:“师兄,你回来了。”</p>
“嗯。”陈迁时没有与她多话,直接撩开了师父的床帐,侧坐在榻旁,对上他师父柯亦燃——中年道人那轮廓方刻的面孔。</p>
“迁时……咳咳,为师没事。”柯亦燃极为克制地咳嗽了两声。</p>
鹿鸣涧集中注意力听着,觉得这咳嗽病灶的位置极深,至少不在咽喉气管。她判断,柯道长所受内伤重及肺腑心脉,确实不容乐观。</p>
“这还没事,您是觉得死了才算有事?!”柯小夕一听柯亦燃嘴硬便生气,将药碗塞到陈迁时手里,转过脸去。</p>
她在此贴身照顾师父已有接近半月,虽然心痛和辛苦,但尚不觉得脆弱,如今陈迁时一回来,她便又似乎变成了从前那跟着师父和师兄屁股后面的年幼小姑娘,清雅的面容上现出急切和无助来。</p>
“玉儿师姐说,师父状况很不好,经脉都毁了,以后调理好,也与寻常人无异,再也修习不得功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