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时楚楚可怜、惨兮兮的,现在想起还怪怜人的。”鹿鸣涧抱着刚被敲的头,嘟囔道,“至少不像现在清醒时,这么凶巴巴。”</p>
那日之后,师徒两人心照不宣,一切看似如常,但已不同。</p>
鹿鸣涧猜到,章放应该不是那种醒酒以后就断片儿的人,恐怕是对醉时的记忆有所保留。至少她觉得二师父心结解了,因为他再也没拿那种赤裸裸的厌恶目光看过她。</p>
或许他饶过他自己了。</p>
除了对练,和一起默契地外出吃晚餐、泡澡堂子,鹿鸣涧与章放房子也分开住、日子也分开过,她甚至经常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即便是天天一起下馆子,章放现在不怎么酗酒了,也就少有好脸色给鹿鸣涧,恢复了那种不爱聊天、一张嘴就很伤人的状态。</p>
鹿鸣涧接受了章放的建议,每隔一阵子就参加赌坊的黑擂台,打得对手越来越厉害,赢得也越来越艰难,期间还输过两次。</p>
终于过上了理想的生活,鹿鸣涧现在的日子非常逍遥。收租子、给人看病、练武功、看书,以及讲学,都是她爱做的。</p>
没错,鹿鸣涧竟然在长乐坊开了个讲堂。</p>
章放虽然接手了长乐坊的地盘,却还和从前他对头管理时一样,放任自流着,只是租子照收。若有坊民找来,说做生意时遇见了闹事的,只要能证明情况属实,章放便会去帮忙“解决”。没错,不是调解那种解决,是通过解决闹事的人,实现解决问题的结果。</p>
这非常章放,也非常恶人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