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路过，瞥了一眼台上人血肉模糊的惨状，心有戚戚。</p>
虽然不管哪里的黑擂台，都会让人先签下书状：上得台去，生死不论，后果自负。但像长安、扬州之类官府管辖地内，即便是黑赌庄的老板，亦还是会尽量维持，不闹出人命，以防不必要的麻烦。</p>
这长乐坊作为法外之地，人心彻底没了束缚，下手轻重可就难讲了。</p>
八蛋似乎特别抵触这里，一眼都不愿看。她加快了脚步往下一层去着，鹿鸣涧也只好赶紧跟上。</p>
但这一回，通往更下一层的楼梯口处，二人被拦住了。不同于前几层的打手，这里的守卫足有四人，而且个个内力精纯浑厚，一看就知是高手。</p>
八蛋当先过去，对伸出棍子拦人的大汉道：“哥，这是我介绍的老板。我昨天出的货，就是我老板的。”</p>
因为八蛋并无伪装，那些守卫认得她。</p>
打量了鹿鸣涧几眼，见她身形瘦小、黑衣严实，看不出什么东西，拦人大汉例行公事问道：“老板，什么来头？要买要卖？资财几何？”</p>
鹿鸣涧变戏法似的抽出了根金条，故意压低嗓音，隐含不悦道：“某这身家，够进你场子了吧！”</p>
她故意没回答自己来历半个字，表达出和装扮一样的意思，而只露了财，给人以脾气很大、鲁莽无知的印象。要是猜测，可能像个出逃的世家小姐吧。</p>
大汉收了棍子，却也不像外面那些小摊贩一样立时换上谄媚的嘴脸，到底还是有几分高手风范，只是点点头，抱拳简短道：“够。老板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