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胜仗那么简单,我大秦西北从此再无狄人之患!”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李钰心头一震,刚才翻过书籍的李钰略微知道,狄人自陈王朝时就生活在西海、陇右等地,到了周王朝时渐渐繁荣强大,此后一直是中原国家在西北的大患,甚至是康王朝最强大的时候也没能灭亡西狄,此时却在肖管事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说法,由不得李钰不震惊,只是在面上表现的不那么突出罢了。
肖管事本以为李钰听见自己如此说法,会震惊的不得了的,却发现李钰表现的并无甚惊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平静,旋即想到李钰失忆的事情,心里也是一阵释然,放开了李钰的手说道:“二少爷你可能不知道这次胜利的意义,容我慢慢讲给你听吧。”
就在肖管事准备详细的给李钰补习一下当今的时局国事时,书房外响起了一个清脆却略带嗔怪的声音,“二少爷,爹爹,吃早饭啦,真打算在书房吃啊,你们真是的!”
肖管事眉头一皱,李钰却是略带歉意的一笑后说道:“走吧,肖叔,吃饭时再说也是一样。”
丝竹见二少爷和爹爹竟然如此痛快,没有让自己再加催促,不由得娇俏的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欢快的向前跑去。
……
……
大秦皇宫金銮大殿之上,大秦皇帝陈顼安稳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跪拜高呼万岁的百官,联想到昨夜传来的捷报,这一刻皇帝竟感觉自己如此的强大,大秦如此的强大!
“众卿平身!”
“谢万岁!”
百官起身之时,以户部尚书茹瞻为首,有不少人都把目光暗暗的投注到了前头的文丞相身上,然后快速收回。
百官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龙椅之上的皇帝,皇帝隐隐的看了文丞相一眼,却发现文丞相微闭着双眼好像在假寐一般,心底冷笑了一声却对另一个方向开口道:“茹尚书,昨日你上书朕所说,户部钱粮吃紧,可西征战事的情况正是胶着的时候,不知茹爱卿你有何好办法?”
“这……”茹尚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试探性的上书,竟会惹得龙颜大怒,让陛下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情急之下接着说道:“陛下,这几年我大秦虽风调雨顺,可是我大秦立国时间不长,为了安抚百姓赋税自然没有达到前朝时的水平,所以,所以户部的钱粮并没有想象的乐观。”
“噢,照茹爱卿如此说法,我大秦应该向西狄乞和,以尽早结束战事,好缓解财政的压力?”
“臣不敢!”此时茹瞻尚书额头上一时冷汗直流,跪在地上接着说道:“如今,如今幽云十六州处和榆关没有元蒙和东胡的压力,只是支持,只是支持西征战事的话应该无甚大碍的。”茹尚书说完将忐忑的目光向大殿之上的皇帝看去。
“混蛋!”没等皇帝出口,大殿右侧武官阵营中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传来,“茹瞻匹夫你懂个屁的战事,什么叫没有元蒙和东胡的压力,元蒙虽然畏于东胡近年来的崛起,一直在打压东胡人,可这就代表幽云十六州处可以松懈?”
“幽云十六州若有所闪失,我大秦河东地区将直接面对元蒙铁骑,到时茹瞻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叶老将军说的很对啊,幽云十六州若有所闪失,到时不光河东地区,恐怕包括咸阳在内的关内地区都会受到威胁吧?除了裁撤幽云十六州的守军茹爱卿你可还有别的办法?”说完皇帝又将目光投注到了底下战战兢兢的茹尚书身上。
“这……,”茹尚书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南赵、西蜀两国只知道安逸度日,不思进取,只会纳贡称臣,不敢犯我大秦天威,况且北方蛮夷政权如今在狗咬狗一般互相倾轧,陛下,我大秦立国虽然不久,但统治实际上顽固的很,所以,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提高一下百姓的赋税呢?”
“放屁!”又是一声怒骂,相比于刚才叶老将军的骂声,眼前这位从左侧文官阵营中跳将出来的老者声音倒是清亮了几许,只见这位老者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茹瞻此举实乃误国也!”
“我大秦开国至今不过六十载,却连年征战,百姓不说苦不堪言,也必是不堪其扰!休要忘却前朝是如何自取灭亡的,流年战乱、苛捐杂税,我大秦不能重蹈暴康之覆辙!”
皇帝看着这个老者说道:“秦大学士息怒,朕自不会重蹈前朝覆辙。”随即又对茹尚书说道:“茹爱卿啊,你看你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不但不能为朕分忧,招来一片骂声,甚至教朕走那亡国之道啊。”
听见皇帝如此次说法,茹尚书就不止是战战兢兢了,甚至身体都开始颤栗起来,不住的叩头道:“臣糊涂,臣糊涂。”
“好了好了,朕看茹爱卿你的确够糊涂的,要不你这户部尚书就换个有能力的人来做吧,如何?”
此前一直噤声的百官听见皇帝竟然要撤了茹尚书的职,这才反应过来陛下是真的生气了,急忙替茹尚书向皇帝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