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贤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同冷箭,令人心颤。
“朕让你说,你就说。”
短短的一句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没有任何波动一般,但徐妃却从中听出了冰冷的味道,这种冰冷,足以将任何一个人冻毙。”
她吸了口气,沉声说道:“韩先生虽然有些鲁莽,但整件事情毕竟是又陆江所引起,既然陆江已经死了,事情就应该过去。”
她望着陆伯贤,咬了咬牙,终究说道:“我建议,立刻修复与韩先生的关系,绝不能让他对我们产生任何不满。”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一个王子,即使身前再如何荣耀,死后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一具失去权利地位的冰冷尸体,远不如一个融魂中期的高手来的重要,徐妃很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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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与他的关系?”陆伯贤冷笑:“朕为什么要修复?他杀的可是朕的儿子!”
徐妃再次跪下,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如果说之前得到陆伯贤的许可后,她还敢说的,现在她半个字也不敢说。毕竟她不是陆江的母亲,没有资格站在父母的角度说话。
大殿里回荡着陆伯贤粗重的呼吸,愤怒的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灼烧他的大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吸声逐渐平息下来,陆伯贤也恢复了正常。
“徐妃说的没错,是要修复与他的关系。”陆伯贤无奈的说。
如果说对陆江完全没有亲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陆伯贤毕竟是苍澜国的国王,他很清楚什么事情更加重要。
“这件事情不宜宣扬,徐妃就又你去做吧,记得,切不可将整件事情宣扬出去,我需要听到任何一点风声。”
“是。”
大殿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久,陆伯贤盯着徐妃,像是在等待着她开口,但徐妃只是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许久,陆伯贤安奈不住,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大王请说。”
“关于立储。”
“这是国事,臣妾实在不敢敢于。”
后宫不得干政,在苍澜国虽然不算写入法律的金科玉律,但也算是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只要陆靖宗还在,这条规矩就不可能被破除,就算徐妃再怎么受到陆伯贤的宠爱,她也明白,有事情自己不能越界。
越界者死。
尤其是对于一个来自民间,没有背后势力的嫔妃来说,做事更加小心翼翼。
陆伯贤叹了口气,说道:“朕也知这件事情徐妃不应参与,但现在的情况,除了徐妃你,朕信不过任何人。”
徐妃脸色未变,平静的道:“大王可以和父王商量。”
陆靖宗虽早已经退位,但地位崇高,就算陆伯贤也要尊称一声父王,徐妃自然也跟着陆伯贤称其为父王。
陆伯贤一听“父王”这两字,脸色骤然变,冷声道:“朕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和他商量。”
徐妃暗暗叹了口气。
陆伯贤和陆靖宗父子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当年陆伯贤和苍王陆平争帝位,虽然陆靖宗传位给了陆伯贤,却并没有帮助陆伯贤打击苍王陆平的势力,反而直接下旨准许苍王开府。
这一做饭,直接导致了现在苍王一脉尾大不掉的态势。陆伯贤有时也会想,如果当年父亲帮着自己打击苍王,苍王恐怕早已失势,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分庭抗挣。
因为这一点,陆伯贤竟怨恨上了陆靖宗,这些年来,父子两人表面看来风平浪静,但其实关系却早已不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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