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吊索下来!”
黑汉朝着船上嚷了句。
“不必这么麻烦!”燕狂行只把马车中的楚相玉用棉毯一裹,搂入臂弯,足尖一点人已贴地而起,如燕抄水,掠上江浪上连点三下,再高高跃起,等定身稳住的时候,已在那船板上。
他先行,狄飞惊紧随其后,只在马车上一按,身子已高高飞起,如鹰似隼,迎风而起。
“好轻功,你们去把马车安顿好!”
黑汉看的眼中精光闪烁,不由赞叹一声,遂见他纵身一跃,竟是直接攀附上船体,整个身子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姿势贴了上去,四肢挥动,行如平地,宛如壁虎,用的却是“壁虎游墙功”。
战船很快又赶进了江中,没了踪影。
上了船之后,燕狂徒才见这战船大的出奇,只见第一层原是个灯火通明的大堂。
“议事堂。”
敢情这战船便是一处水寨,怪不得朝廷缕缕无功而返。
大堂内置数把太师椅,那堂中一个精壮大汉见黑汉上了船,忙赶迎了出来。
“大哥,他们是谁?”
黑汉却神情微凝,并未应他,只是拱手对着燕狂徒他们道:“二位还请入内一叙。”
随后才对身旁的大汉道:“莫急,进去便知!”
只入了内堂,燕狂行不用他们开口,已把棉毯中裹着的楚相玉放在了一张大椅上。
“嘶,这是,楚公?”
那大汉神情正自疑惑,突见楚相玉眼睛瞬间一瞪。
黑汉却已走到近前,只瞧了楚相玉两眼,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敢问二位,楚公为何昏迷不醒?可是二位救出来的?”
“自然如此,只是出逃时遇到宫中高手袭杀,楚公久困多时,中了一掌,如今重伤不治,我们也是走投无路,这才来此,还望念在当初敬奉过楚公的份上,施以援手!”
狄飞惊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当初楚相玉企图进攻京城的时候曾号令过这长江二十六路水道,可惜,被诸葛正我孤身单入,技服绿林群豪,最后竟是弃离了楚相玉,以致功亏一篑,才有楚相玉被擒一事。
江湖人首重名头脸面,如今他旧事重提,便是借以此事想让这各路水道无法拒绝,不然要是被人暗中通知了朝廷,那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黑汉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神情一黯,看着堂中二人道:
“当年弃离楚公实非我愿,以致楚公被擒,此事一直令我心中愧疚甚深,如今楚公有难,我若再袖手旁观岂非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你们暂且安心在此,既是没了去处,我这二十六连环坞便给你二人两把交椅,往后咱们就是自家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待我召齐其他各路水道舵主,咱们再商讨应对之策!”
燕狂徒与狄飞惊相视一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