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左边那个,则是个肤色白皙,身形颀长挺拔的英俊青年,负手而立,白衣白袍,带着潇洒的笑意。
这三个人,自然便是他那三个结拜的兄长,苏梦枕,白愁飞,王小石。
事实上笛声早在看见那道绯红刀光的时候已经停了,白飞飞在燕狂行身后,有足够的时间去分辨来敌,何况她也学了“黄昏细雨”刀法,自然一眼认清了来人,然后回了屋子,只剩他们四人在树下。
“果决干脆,出手毫不拖泥带水,假以时日,你也许要比我们都强!”苏梦枕掸着袍裘上的雨雾,寻了张石凳径直坐下。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白愁飞也是悠然坐下。“关七够强,如今却众叛亲离,腹背受敌,如同丧家之犬。而且,相信很多人是绝不会想看到你有羽翼丰满的哪天。”
王小石收起剑笑道:“放心,好不容易做一次兄长,有三哥在的一天,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小燕子!”
燕狂行也坐了下去,他瞧着三人有些不尽相同的语气不禁笑了笑。“关七落到如今的地步,那是因为他疯了,至少我不会疯,我很清醒。”
院外,茶花淋着雨提着两个古雅的食盒小跑了进来,食盒打开,里头赫然盛着几个色香味美的精致小菜,还有一壶酒。
“看来昨天是大获全胜了,否则,你们可不怎么有空走下楼子!”
事实上燕狂行又怎会听不出他们话中的意思,苏梦枕与白愁飞无非是想让他搬到“金风细雨楼”里去住,只因住在外面与住在里面代表的意义很不同。
“还差一些,我与雷损定好明日去他六分半堂商榷,明天才算大获全胜!”苏梦枕说话的同时不紧不慢取出白帕,看样子又要咳嗽了。
“咳咳!”
果然,手帕刚一捂到嘴上,他那张本就发白的脸瞬间褪去了仅存不多的血色,像是一张死人的脸,额头上青筋微凸,似极了一条条树根般忽隐忽现,他的咳嗽更重了,旧疾,新伤,如今又即将与雷损这等强敌生死相搏,只怕往后的咳嗽会越来越重。
等到咳完,他这才瞟向燕狂行,轻声道:“你应该搬去楼子里,别忘了,你是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更是我们的兄弟。”
燕狂行想了想,又看了看白愁飞与王小石的神情,就见白愁飞斟酒独饮,王小石则是在倒酒,而苏梦枕正拿捏起筷子夹着菜。
他道:“副楼主只是称呼,代表不了什么,兄弟在哪里都是兄弟,何况,你们也知道,我对权谋没什么兴趣,倘若让我去排军布阵,出谋划策,勾心斗角,还不如给我几个对手来的痛快!”
像是听到了别样的意思,苏梦枕夹菜的动作一停,他目光一动。“怎么?你要走?”
燕狂行哈哈笑道,仿佛不是那寡言少语的人。“大哥,你不是说明天便能大获全胜么?那明天之后,江湖虽大却只剩一个名字,我在京城与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
苏梦枕望着燕狂行那张有着五分稚嫩又五分沉稳的脸,眼中居然有些怅然,又有些温和。“确实,你如今年纪尚小,与我们一起待久了多半会变个老谋深算,心机深重的人,确实应该出去看走走,你说的不错,是兄弟,到哪都会是兄弟!”
但他话锋兀的一转,目光又寒。
“但你也说错了,不用等到明天,因为据郭东神送来的消息,六分半堂已定计今晚袭杀金风细雨楼,临死挣扎。”
燕狂行只问了一句。
“我要做什么?”
苏梦枕深深吸了口气。
“狄飞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