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能人所不能之人。
不一定指的就是武功,也可能是轻功,是暗器,是毒,或者做的一手美味佳肴,或是会变戏法,或是会弹一首动听的曲子,或者最会打听消息,乃至会忍,能熬,只要做的出类拔萃,那你就算是能人。
王小石和白愁飞就是能人,而且还是没有出人头地的能人,他们就在熬,就在忍。
自来到京城,这已过去半年,二人仍未得志,银子花完了,总得想办法去弄,结果一个跑去“回春堂”当药师,一个则是贱卖着字画,用之糊口。
虽说杀人是成名最快的路子,但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只是恶名,凶名,这样的结果,只会引来六扇门或是“神侯府”的高手,官差的缉拿追捕,倘若再惹上一方势力,那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他们虽然不怕死,但倘若这样又何必去熬,去忍。
“哎呀,雨下大了!”
王小石跑的飞快。
“跑那么快作甚?还不护着点我的字画!”
白愁飞不禁笑骂着,同时又着急忙慌的用袖遮挡着怀里的字画。
路上的行人纷纷四下逃窜,连头顶的鸟儿也惶不已。
王小石脚下跑的很快,可听到白愁飞的话忙悬崖勒马般停住脚步又飞也似的朝回跑去,这字画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对他们来说却能换一壶酒,加一碟小菜,可是金贵的很。
两人连自己都不顾,只顾护着字画朝着能避雨的地方钻去。
他们本来是想去吃饭的,可惜还有一段距离这雨就变大了。
放眼一瞧,周围全是贫民寒窟,连个张灯结彩的地方都看不见,一片破落,原来是到了“苦水铺”。
好在还是有避雨的地方,两人脚下轻快,瞅见一处颓败的残垣当即冲了过去,残垣断壁,像是间老房子,到处长满了杂草,泥墙朽木,虽然破败,但也算是勉强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见保住了字画,两人长呼出一口气。
雨水一激,空气中顿时漫起一股土腥味,但哪还能讲究这些,外面雨水滂沱,两人一边擦拭着衣襟上的水渍,一边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字画,眼中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许失意来,就似外面昏沉沉的天空。
“诶,是那两个人!”
王小石忽然一瞪眼,指着雨中一把翠伞下的两个人,然后声音还挺大。
确实挺大,大的燕狂行都听见了,他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雨帘的遮挡下,两个人正各自抱着几张字画狼狈的躲着雨。
这两人像在哪见过?
正回想着,燕狂行眼皮豁然一颤,睫毛上的水珠纷纷碎开。
“怎么了?”
雨很大,白飞飞和他贴的很近,自然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燕狂行道:“苏梦枕。”
就见小路旁的墙角中,忽的闪出四个人来,像是要去躲雨,朝那片残垣飞快走去,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先前京城外来时路上那个马车里的狐裘公子。
“要不我们也进去避避雨?”
白飞飞见到燕狂行小半边身子都在雨中,目光闪烁着索性便挽上了他撑伞的手臂。
燕狂行看见了苏梦枕,苏梦枕也看见了他们,尽管不是初见时的模样穿着,但他只看到燕狂行那双眼睛便认出来了,何况但凡他想记住的,就算对方化成灰都能识得。
“咳咳……”
他呛咳着,平淡的眸子浮出抹笑意。
然后,就见雨中两个人撑伞走了过来,雨中还听到有声音传来。
“现在的人都不喜欢打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