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氧’计划。”R1回答。</p>
“这是A1教授的方案主体。在外来存在的威胁到来之前，为月球捕捉大气，让其成为承载人类文明的中转站。”</p>
“中转站？”瑞文暗忖。</p>
奥贝伦的历史有一百六十多年，这还不算安德鲁.卡内基建立卡内基王朝之前的一段混沌岁月，以中转来说长了那么点儿。这计划说不定在执行期间发生了些什么意外。</p>
他随即想起了另一些问题。</p>
“为什么人类未来综合技术协会要散播病毒，挑起核战争？”</p>
“......要将全球近八十亿人运上太空是不可能的。”R1脸色阴沉地解释道：</p>
“就算让全人类舍弃肉身，退化成永生不死的水螅体，所需的资源和时间也是预算的百倍以上，而即便是最低预算，也将把地球上的绝大部分可利用资源榨干......”</p>
“为了让百分之一的人类存活，我们必须杜绝一切可能威胁计划的军事力量，让其余所有人忙于内斗，不论性别，不论年龄，自相残杀致死。”</p>
“每活一个人，就要杀九十九个。”</p>
他低头看向颤抖的双手。</p>
“我必须醒来！要是发射器不能成功启动，这消失的数十万个灵魂背后，是枉死的几千万人......”</p>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p>
瑞文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淡漠之下，那将骨肉蛀蚀殆尽的绝望。</p>
“因为我知道你是谁。”R1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p>
“你是一个幻觉产生的毒瘤，代表我终于离死不远了。我当然乐意和死亡多说几句话。”</p>
“某种程度上，还真让你说对了。”瑞文环顾四周，他们已经离开了那条血管般狭长的通路，眼前的肉红管道垂直向下，粘液与鲜血自两人的脚下瀑布般倾泻。</p>
密密麻麻的孔洞镶嵌于肉壁之上。和他们一样，陆续有人从洞内探出头来。</p>
全是少女，容貌各不相同，一头长发不加修剪，仿佛已在这无限延展的空间中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p>
细看之下，她们的身上披挂白衣，如同先前从R1身上长出的白膜，末端似蜡油般融化，与“溶解圣母”的血管紧密相连。</p>
“怎么会有这么多？！”瑞文不禁咋舌。</p>
他随即想起了林心说过的话。有些上位存在与人类并无关系。</p>
还有一些上位存在，是由不止一个人融合而成的！</p>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p>
瑞文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R1刚才说过的话。</p>
这句话所指向的，恰恰是“死亡”本质的真相！</p>
“她们全都是‘溶解圣母’的一部分！‘死亡’的本质就是‘融合’的本质！”</p>
随着瑞文的惊叫，少女们纷纷抬起头来，双目天真灵动，并无敌意。她们有些拥有苍老的面容，有些五官状似男性，但胴体曲线皆呈现刚刚发育的模样，柔美谐和！</p>
无数只包覆白膜的小手探出孔洞，盘绕成层叠繁花，朝两人伸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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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p>
一只只被漆黑包覆的手自溶解圣母像的裂痕处钻出，层层叠叠，宛若绽放于雕像眉心的一朵莲花！</p>
镇守在红日广场废墟间的暴动者们还没来得及将注意力重心投向他们的防御阵线内侧，双腿就一阵发软。</p>
他们的双脚彼此黏连在了一起，不再只属于他们自己！</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