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p>
倘若林心的猜测没错，那么有半数的上位存在是由地球的原始意志所催生。</p>
而另外一半，则是被异星所侵蚀的“癌”。</p>
世界意志和癌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甚至说不清谁好谁坏。</p>
自己究竟是世界意志还是癌？</p>
“可是，这解释不了我们为什么这么特殊。”瑞文把一把番茄味薯片塞进嘴里，薯片袋子丢给梅乐斯，瞄了眼电视屏幕上的《星球大战》。</p>
‘主观而言，要说我们有什么特殊，只能说是特别走运。’林心分析道：</p>
‘地球本身造就了许许多多的世界意志，而异星也侵蚀出了许许多多的癌。但是，他们绝大部分都没挺过自身内部的异变，死了，或变成了怪物，人类体内的排异反应加速了自己的死亡，地球也是一样的道理。’</p>
“那，邪神和我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瑞文追问道：</p>
“邪神的量级和上位存在一样吗？又或者说，邪神之于上位存在，已经跨越了一个量级，是星球和细菌之间的差距？”</p>
‘事实上，按照我刚才的比喻，我们的母星本身和其他的星球一样，都属于邪神的范畴。地球是邪神，太阳是邪神，月亮也是邪神，祂们的量级一样，只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就和蚂蚁大象的差距一样，有强大的邪神，也有相对弱小的邪神。’</p>
“所以，这个世界毁灭的本质，其实只是一个强大的邪神抖了一些细胞到我们所生活的星球上来？”</p>
以人类的基准而言，打个喷嚏，揉揉眼睛，甚至什么都不做，都有可能把身体上的细胞以某种方式散播出去！</p>
‘嗯。’</p>
那么，邪神的碎片又算是什么呢？瑞文心想。</p>
卡梅隆和自己的量级是一样的吗？又或者，祂是我永远无法理解的星球般的存在？</p>
算了，不想了。再怎么说，这也只是我们两个“细胞”量级的存在瞎搞出来的比喻，存在诸多偏颇。</p>
看了会窗外的雨滴，吃了会薯片，他忍不住又开始了瞎想。</p>
宇宙量级的生命之于我们，又是怎样的呢？</p>
逃亡者之于其他的星球，又是怎样的呢？他们会摧毁其他星球的免疫系统，还是被其他星球的免疫系统消灭呢？</p>
“心，你曾经也和我一样，以人类的身躯在梦境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吧？”</p>
瑞文又开了袋小熊软糖，随口问道。</p>
‘嗯，非常短暂的一段时间。也不是我不想，而是根本做不到。’</p>
‘这么小的身躯无法支撑上位存在的能量循环。人的胃袋只有不到两升的容量和一分钟三次的蠕动效率，而食物提供的化学能更是微乎其微。我在踏足地面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没过多久，我就炸成了一堆囊肿和碎肉，感染了共处一室的所有人，牧师，修女，信徒，唱诗班的孩子们。”</p>
她死在一所教堂里？</p>
瑞文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大钟楼，他隐约想起，心的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p>
‘幸运的是，我的残余和受害者的尸体被处理得很好，直到火化成灰之前，没有被任何人直接触摸过。否则的话......’</p>
“否则整个梦境世界就都成了你的意志。”瑞文后怕地接上了话。</p>
‘嗯。我一点也不想那样。或许我的确还保留着一丝属于人类的物欲。我偶尔也想吃好吃的，做漂亮的指甲，睡懒觉，刷视频......可是没办法，大象不可能重归蚂蚁的世界。想要维持一个上位存在的完整形态，再怎么说也得有超级核电站级别的能量供给，甚至更多。这是为什么世界上不能有更多上位存在的客观原因。’</p>
“这么恐怖？！”瑞文不禁咋舌。</p>
‘嗯。所以我才说你在某种程度上是幸运的，大部分上位存在都只能以化身的形式与人类间接接触。我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来支撑自己的能耗的，但你就是做到了。’</p>
呃......致死量的糖分？瑞文顺势嚼掉了一把彩色软糖。</p>
“这么说来，还有一名奥法守秘人和我差不多，他的名字叫弗朗哥.阿特米斯。”</p>
自己在电视机里看见弗朗哥老先生的时候，他正置身于一个有壁炉的房间内。换句话说，他的身躯不会比那个房间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