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赌一把对方的底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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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3日，周日。</p>
瑞文自卧室的床上睁开了眼。道姆.柯布的海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彩色漩涡。到处都是歪七扭八的线条和色块，寻不出规矩，辨不出方圆。</p>
昨天晚上，他在拾回手机时特意绕过了小明王的牌坊，就这么过了一整夜。</p>
厨房里的瑞雪是一坨肉红色的晕。</p>
“起这么早？早睡早起是好事，晚睡早起是会死人的。”</p>
“上班前有急事，我得提前出门。”瑞文敷衍道，只看了妹妹一眼便匆匆撇开目光，离开小区，把旧手机扔回了复式公寓，径直朝人类都会大学附属医院赶去。</p>
一整晚了，军方并没有主动发难，这说明他们对自己还有顾忌。</p>
他得先下手为强。</p>
“教授！您在这吗？”</p>
见牌子是翻过来的，他直接去拍了办公室的门。</p>
推门而出的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脸上不带一丝笑意。他的身形是一团轮廓分明的光，不掺一丝杂质，柔和而冰冷。</p>
“时间很早，瑞先生，我们预约的不是这个时间段。你今天应该上班。”</p>
“我会去上班，但我现在感觉很不好，真的！我感觉，我好像在恍恍惚惚间，变成了什么怪兽。我好像杀了人，又好像在被追杀！求求您，救救我，帮人帮到底吧！”</p>
“......上楼去，先把事情说明白。”教授冷静道。</p>
他完全清楚自己指代的是什么，瑞文从对方的反应判断道。</p>
“您之前不是和我说过潜意识之海吗？我感觉属于我的那块小地方一定是出了问题，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糊上了。”</p>
他快步跟在教授身后，嘴里絮絮叨叨，直到心理咨询室的门被轻声关上，咔一声上了锁。</p>
“你说你的潜意识出了问题？”教授坐在了淡绿色的长沙发上。</p>
“对，就是您之前说过的那个，我也不确定是什么的东西。”瑞文回答道。</p>
教授盯着瑞文的眼睛，仿佛能够一眼看穿他的谎言。</p>
“你知道这和上一次隔了多久吗？不到一个星期。人们以你为中心，一个比一个凄惨地死去。我以为我能慢慢等到希望，但这已经触界了......严重触界了。”</p>
他的语气没了先前的亲切与和蔼，仿佛一只终于撕开伪装，露出尖牙的狐狸。</p>
“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告诉我实话。”</p>
“......实话？”</p>
“实话。”教授肯定道：</p>
“诚实地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p>
“我......”瑞文停了下来。</p>
“这里没有录音，没有监控，只有我在听。”教授严肃道。</p>
瑞文还是不作声。这种程度的保证对他来说还不够。</p>
忽然，他看见自己的胸前多了些什么东西。不是实体，没有重量，他一时没辨别出来。</p>
然后他意识到那是一颗不停小幅晃动的红点，一颗准星，它从对面的建筑被投射了过来。</p>
几秒后，红点又多出一颗，第三颗接踵而至。</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