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些有刺青的眼球。它们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看起来很不对劲。”</p>
他正咕哝，一颗有着青色花纹的眼珠就这样在他的视线中发出闷响，爆掉了。</p>
“噫！有什么东西溅到我的眼睛上了！”</p>
捷特不愿意去想那究竟是什么。</p>
“事情真的很不对头，下层巷道里究竟在发生什么？”</p>
“我想，是暗巷认为那些窥视者们抛弃了327号巷。”红娜说。</p>
“这可能未必代表他们死了，而是他们彻底丧失了回去的能力。”</p>
“这显然比死了还要糟糕！”捷特嘟囔道。他的右手像只鸟儿一样在有光的地方快速穿梭着，掠过人头帮的一颗颗脑袋。</p>
“前面越来越黑了！700号巷打后，就没几颗灯泡是真正‘亮’着的了。”</p>
他终于看见了710号巷入口处的小灯泡。就像附近的其他巷子一般，它的光亮几乎能完全忽略不计，一只厚重的铁罩将它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p>
耳边的窸窣声越来越大，涌动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张嘴在磨牙。</p>
“啧......里面究竟藏着多少只耗子？一百只？一千只？”</p>
全都是那些倒霉蛋变的？捷特在心中补充道。</p>
鼠群忽然一阵骚动，似乎发现了右手的存在。细小啮齿动物们的声音介于人类和老鼠之间，以在地表和新德市闻所未闻的脏字咒骂着，祈求“同类”用门牙咬断它们柔软的喉咙。</p>
捷特的表情逐渐像身边的两只人面鼠般扭曲了起来。</p>
“有个小、小、人~他有支小、小、枪~子弹里有铅、铅、铅~”</p>
黑暗中隐隐传出了擦枪声和不着调的歌谣，就像只蛤蟆在苦笑。</p>
“三只瞎眼的人面鼠~三只瞎眼的人面鼠~”</p>
“杀了朗.乔.锡沃~打中他的头、头、头~”</p>
咔的一声，几只老鼠被像地上的花生壳一样踩得稀烂。人影哼着歌，在鼠群间踏着轻快的步伐，不时有老鼠走避不及被踩得粉身碎骨，又或者，它们正在主动往他的鞋底下垫。</p>
“那地方实在太恶心了！”捷特以极端厌恶的口吻嘟囔道：</p>
“和那家伙正面冲突几乎完全不可能。”</p>
“瓶盖，你有把枪对吗，一把从不会错失目标的左轮手枪？”他向佩特尔先生询问道：</p>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从这里狙击狂人莫兰。”</p>
佩特尔先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p>
“真奇怪。”他平静地陈述：</p>
“印象中我似乎从没对你提及过这把五响左轮......的存在。”</p>
“是啊。”捷特承认道：</p>
“比这更奇怪的是，我就是知道，而且好像还碰过类似的东西。这是卡内基王朝的遗物不是吗？”</p>
“是的。”佩特尔先生倒握枪管，把枪柄交给捷特。</p>
“一旦你记住了目标的样子，即便后续错失了他的行踪，子弹依旧能够找到他，除非......”</p>
“除非途中有障碍阻拦。”捷特接上了话。</p>
“我看不见他。他在巷子深处。”</p>
他的眼球已经开始有些干了。再有一分钟左右，“紧急弹射！”的分离时间就将抵达极限。届时，他的手很有可能带着眼球和耳朵出逃，一去不回。而更令人气恼的是，狂人莫兰压根没有想离开黑暗的意思。</p>
“他就这么安逸地待在鼠群之间，就好像他是老鼠的国王一样。”捷特愤愤地想。</p>
“要是能从这里扔把火过去就好了......啧，一只手在半空中来回好几趟绝对会遭到怀疑，更别提拎着一大团燃烧物过去了。又或者......”</p>
“嘿，红娜女士。”他忽然想到了个妙点子。</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