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11点。</p>
“晨曦家族的‘御用’侦探，那个邦克......”</p>
瑞文放下电话，咬了一口夹着蘑菇鱼松的焦麦面包。</p>
金忙着准备餐馆开张，锅子没冒烟，自己只能拿这个勉强凑合一下。这种面包比普通焦麦面包贵几烈洋，由圣母十字公司出品，面团中混了50%的小麦，易于发酵，口感介于焦麦面包和普通面包之间，焦味也勉强能接受。</p>
城郊的白面包是稀罕物，最近的一家正规面包店要走到日升街去，而品质更好的则要亲临市区购买，这既花时间又花钱。</p>
介于两者之间的“半麦面包”是他这种勤俭持家者的不二选择。</p>
捷特刚才跟他讲的故事不说曲折离奇，简直就是荒诞不经。</p>
内容是关于限酒令时期，一位出身奥贝伦暗巷底层的小伙子成为暗巷帝王“黑日”的故事。</p>
重点不在这段，更荒谬的是这个小伙子后来居然金盆洗手，成为了仅次于上位者的中产顶层，效忠于奥贝伦轻工业帝王。</p>
这还不算完，比这还要荒谬的是，自己在4月1号正午，看见这鼎鼎大名的家伙顶着烈日，在红日市区广场上徘徊，满世界找兔子。</p>
他还以为那双铁手是专门抓动物用的......</p>
奥贝伦暗巷势力以巴尔德蒙帮派为首，从烈日133年限酒令执行开始逐步走向顶峰，随着限酒令结束迅速衰落。在烈日140年，暗巷的规模相当于半座地下城镇，整座城镇里充斥着流血、杀戮、酗酒和遗产走私。</p>
不论是格林达，还是遗产店的老哈桑，都曾警告自己不要接近暗巷。如果奥贝伦是一条河，暗巷就相当于河底的淤泥，甚至是淤泥下掩藏的深渊。</p>
而让那个邦克侥幸脱身，一路拼杀至顶点的，据说是上位存在的直接启示。</p>
“我挺喜欢那个人。”凯夏忽然在他胸前开了口。</p>
“那一天，我观察到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但有某种力量正在拉扯着他，让他不至于立刻崩溃，一种很强大的力量。”</p>
“什么力量？”瑞文问道。</p>
“一种你没经历过就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力量。”凯夏卖起了关子。</p>
“究竟是什么？”瑞文追问道。</p>
“不告诉你。”</p>
啪！</p>
瑞文面无表情地打了凯夏一嘴巴子。</p>
他还是隐约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和这一张嘴融合得太紧密会发生些什么，是不是真像老哈桑所说，打一嘴巴就能复原。</p>
不过，老实说，自从诺达利亚事件死里逃生后，自己的精神面貌正在肉眼可见地好转，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受到遗产影响。当事业和生活慢慢也走上正轨，自己也许就能暂时和之前的浑浑噩噩说再见了。</p>
这种稳定很脆弱，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麻木，是习惯疯狂、精神固化。</p>
但即便如此，这得来不易的安稳也弥足珍贵。</p>
瑞文整理好将要为格林达申请的援助金表格，把种着橘子种子的花盆们放好，准备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回屋睡觉，低头却看见了满胳膊鲜血。</p>
看着胳膊上的血字，他有些头晕，喉咙里像是哽了些什么东西。句子里的那些圈看起来就像一张张吃肉的小嘴。</p>
来米涅瓦庄园见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