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瑞文头皮一阵发麻。这前一个“托尼”的下场估计就是忤逆导演的下场！</p>
据道格拉斯所言，他前面应该还不止一个“托尼”。</p>
想必也不止一个克莱尔、一个道格拉斯和一个庞夫人。</p>
克莱尔把收音机打开，放出节奏感强烈的萨克斯风乐曲《烈阳之风》。看热闹的酒客们纷纷会意，脱帽致意后，便尽兴离开了许德拉会所。</p>
看来，这还是老熟客的某种余兴节目。</p>
“从前所有的托尼都负责传递导演的指令，和导演直接碰面的机会不少，这也是托尼换代如此频繁的最主要原因。”</p>
庞夫人要了一杯黑金白朗姆，优雅地捻着蛋形杯底座，指甲上的数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p>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能陪你去一次，但下不为例。”</p>
“他住在哪？”瑞文问道：</p>
“米涅瓦庄园里？”</p>
“除非必要，否则他很少离开庄园。”庞夫人边喝酒边回答。</p>
“我们四人总共能从赏金里直接分到三成，除了危险的红色遗产和珍贵的孤品，其他遗产都归我们，导演不要。”</p>
说完话，她把目光投向了瑟瑟发抖的金鱼眼男人。</p>
“粗略估计，干掉这个家伙背后的一伙人，我们至少能收获三万烈洋的悬赏金，其中九千烈洋是我们的，应该还会有一批数目可观的遗产，能够换不少钱。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来挑。”</p>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指甲闪过一阵光芒，男人就昏了过去。</p>
作为外快还可以，瑞文暗中盘算道。另外，接触到各种遗产的机会也变多了。他不知道这个小团伙内部怎么“分赃”，也不特别在乎，最重要的是，他有直接接触“绯红”的机会。</p>
尽管另外三人对此不怎么在乎，但他瑞文很清楚，这种机会对侦探而言多么千载难逢。</p>
当初，宝琪女士的一席话，让他得以初步接触自己的特殊身份。</p>
斜阳夫人的一席话，在他心中巩固了“桥梁”的概念。</p>
菲的一席话，让他理解了异语的格式问题，姑且掌握了异咒，在桥柱上稳住了阵脚。</p>
而“绯红侦探”的一席话，很有可能就是从桥边上抛下的一道绳梯！</p>
所有这些机遇都是他前进必不可缺的踏板，比金钱更加珍贵。没有这些不经意的交流，他就不可能有今天。</p>
瑞文深吸一口气，将激动之情埋藏于内心，捂了捂胸口，对庞夫人摇了摇头，说道：</p>
“不必了，庞夫人，十分感谢您的建议。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平时我需要做什么？”</p>
“我们还要问你呢，你是负责传令的那个。”庞夫人笑呵呵地说道：“平时我们各过各的生活，我经营当铺和楼上的美发沙龙，有两个12岁的女儿。托福，这些额外的收入能供她们去玫瑰书院上学，就在城东，晨曦家族资助的那所高等学校。”</p>
鲜血漫到了她的脚边，她稍稍挪步避开。</p>
以代号互称，却丝毫不避讳介绍家境，他们应该都只是被疯导演看中的普通人，即用即弃，瑞文暗忖道。</p>
至于克莱尔，他相当庆幸，这位姑娘应该不是喜欢多想的类型。况且，自己刚才那段演得烂透了。</p>
之后请她吃顿饭，这件糗事应该就结束了，反正也不用自己掏钱——他才刚掏了600烈洋。</p>
可是，他刚一落念，克莱尔放下酒杯，照着他的左脸就是一个耳光。</p>
“啪！”</p>
“这是教训，以后不要学电影里那套调戏年轻女士。”克莱尔扬起嘴角，露出深深的小酒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