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厚想都没想就点头说:“当然知道。那年我去西疆历练,认识了好几位以前是玄鹤骑的将士。我与他们关系很好。我回京之后,每逢年节,他们都遣人送节礼到我府上。”
“你怎么没告诉过我有这回事?”武令媺皱起眉,心里有点不痛快,同时也勾起她的警惕。连喆勋可是说了的,有位皇子曾经是死忠的玄鹤会成员。
武宗厚不明白妹妹为什么拉下脸,像是生气的样子,不禁多了两分小心地回答:“你没问过我呀。”
“回头你把那些人都是谁详细告诉我。另外,”武令媺眯起眼睛,将声音压得更低,凑近武宗厚问,“你知不知道先太子在世时,有哪位皇兄与他特别特别要好?”
“特别要好么?”武宗厚想了半天,最后摇头说,“我那时年纪太小,好多事都不懂,现在也不记得。但是皇兄们好像对太子哥哥都很恭敬和亲近,略骄矜些的也就只有二皇兄。太子哥哥对兄弟们也一视同仁,并没有格外偏向谁。因为我年纪小,太子哥哥才更宠我一些。”
也是,太子毕竟是太子,当着人的面儿,皇子们不可能对他不敬。武令媺不再多话,打定主意尽快向怀睦老亲王打听清楚玄鹤会的事儿。若没有皇子掺杂在内,她不会多加注意。但既然当中有皇子的事儿,她就必须谨慎对待,尤其是她家小十二,绝对不许别人染指半分
兄妹俩又头凑头说些别后闲话,二人说得热闹,马球场上同样热闹非凡,呼哨声喝彩声掌声不绝于耳。也幸好如此,否则二人的对话必定要轻轻松松传进有心人耳中。
比赛一刻钟后,中场休息。此时东平国马球队领先两个球。天南省马球队也不气馁,神色平静地策马回到本队休息之处,与马球教头商议对策。
半柱香后,开赛锣声重又敲响。两支马球队重新入场。武令媺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仍然琢磨玄鹤会的事儿。没成想,开赛没多久,群众的声浪猛然拔高好几个音节,把她吓得一愣神。
定睛瞧去,武令媺只见马球赛场已经乱成一团。有一匹马疯了也似绕场狂奔,骑手已经落马被拖在地上,像破布娃娃也似高高飞起又重重跌下。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武令媺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她很清楚,能入选马球队的骑手无一不是骑术精湛之辈,他们的坐骑就是他们的心爱之物。常年累月地骑乘,人与马之间培养出相当深厚的感情。能让骑手落马且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着狂奔,那匹马当时绝对不可能处于正常状态。
看骑手服装和马匹鞍辔的颜色,这名失事骑手来自东平国。武令媺是不折不扣的阴谋论者,刹时就想到此事若处理不当会引发的一二三四不祥后果。
她拿出望远镜,仔细察看情况。最终,那匹疯马被维持秩序的龙骧军士兵拿淬了软筋药水的弩箭射中。马儿长长悲嘶数声,雄骏身躯轰然倒地。医护人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骑手从缰绳捆缚中解救下来,拿担架抬着送去救治。疯马也被四名彪形大汉抬起放在板车上拖走。
“十二,陪我去看看受伤骑士。”武令媺阴沉着脸,吩咐身后坐着的几人,“喆勋你去场下看看,问问赛委会的人刚才是怎么回事。去疾拿我的令牌,带懂马的亲军去查问保管马匹的人,那匹疯马应该会送到那里去。小金派几个眼力好的鹰卫散到猛虎原外围,去瞧瞧有没有可疑之人。你顺便通知木愚,让他警醒点,别让人在咱们的马上做了手脚。”
她在这里发号施令,赛场上却已经重新开战。马球比赛本来就容易出现突发状况,这种摔下马的情况不要太多。人们大约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当成正经事儿。该比赛的换上新的骑士再比,观众们也继续吃着零食观赛。
武令媺离席时,怀睦老亲王和泰王正好连袂到贵宾席东平国使节那一席去表示慰问。身为东道主和宗主国,关爱属国是应该的。她冷眼瞧去,似乎东平国使节也没有将骑手落马一事放在心上,笑容满面地与两位亲王寒喧。两位亲王很快就重回座位。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好似大家都不在意的样子。武令媺便有些迟疑,但是去看看伤员,这事还是可以做的。别的情况就等霍去疾和金生水回来再说。
有寿亲王在公主殿下身边,公主府的几位属官都很放心,各自领命去办差。武宗厚虽然也觉得比赛时落马实属正常,但妹妹似乎要借机离开无聊的赛场,他乐意奉陪。只是离开贵宾席,看见公主府亲军当中那几位穿着轻盔、飒爽干练的女将,他颇有些无奈。
与蛮族女子痴情和擅妒名声同样在外的,还有她们的执着固执。瞥见脉脉含情望向自己的吉吉,小十二还当真有些犯怵。妹妹警告过他,若是不喜欢就绝对不能招惹。可是人家要来招惹他,他又该肿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