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学习,武令媺抱持着成绩只要不让皇帝觉得丢脸就行的想法来对待。她虽然也下了功夫,到底没有用十分的心。她真正获益匪浅的,还是文宁武宁二殿的小课教导。
大人们只以为她年纪小,就算认认真真做笔记,恐怕也只能死记硬背,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军政要务的真谛。武令媺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妖孽般的才智,她老老实实听课,偶尔还会向先生们提几个幼稚问题。但事实上,她总是在夜晚就寝后躺在床上就着笔记温习,将那些对她深有启发的要点重点反复咀嚼,而后牢记于心。
做为一名优秀猎头,为了获取工作目标的好感进而说服目标,武令媺前世就非常注重充电。她工作之余不忘记抽时间学习新的知识充实自己,从而方便与新目标打交道。
正如鸿博书院刻在院墙上的“学海无涯”四个字所示,学问永远都学不完,只能多学一点是一点,备不住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也许和前世老爹老妈都是教师有关系,前世与今生,武令媺都是尊师重道的人。不管是书院的先生,还是文武二宁殿的小课先生们,只要人品或才学值得赞许,她就会发自内心地尊敬他们,绝对不摆公主殿下的架子。
所以,哪怕武令媺总是提一些让人觉得喷笑的问题,先生们都还是会耐心回答。而她很小心地掌握着一个度——提问的次数不勤但也不算太少;问题可以说没有什么深度方度,但偶尔也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活在皇帝伟岸身躯笼罩下,就连真正想问的问题都要先发散性地扯到边边上,再有技巧地迂回绕回来,如此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求学尚且如此,可以想见武令媺的宫中生活实在可以称得上酸麻苦辣咸五味俱全。好在如今,真正甜的日子也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争取到了。
十月十六,文宁殿紧闭的殿门缓缓开启,所有参加殿讲的学生都必须在先生到来的辰时二刻之前入殿等候。这些学生,包括了祥泰和瑞寿五位皇子、皇子们膝下被皇帝认可才学的皇孙。此外还有十几位宗室子弟和几十位大臣之子。唯一的女学生就是武令媺。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与五位皇子并列。其后便是皇孙和宗室子弟们,再后面则是大臣之子。在殿内听讲的人每次都有变化,也许有人新近加入,也许有人退出,但人数总不超过一百。
这种听讲,伴读是没有份的,也不能带宫女和内监进去服侍。所以殿外总是等着大堆人手。有时候从殿外这些有意无意扎堆的奴仆就能看出他们服侍的主人之间的关系。
譬如长乐殿的人总是与寿王府的人混在一处。祥瑞二王是亲兄弟,当然亲近;而和王府的下人不知什么时候与泰王府的奴仆这样熟悉……如此种种,常能以小窥大。
每次殿讲,若是文宁殿开讲,武令媺便会等着姗姗来迟的武宗厚。而若是武宁殿开讲,总是武宗厚等她。其实谁都没有迟到,只是两个人之间总有个偏向。
这回武令媺到了文宁殿前,发现武宗厚居然比自己早到,不免惊讶。她是散步过来的,天虽然冷,小脸却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往常武宗厚早就过来捂她脸蛋,可今天却皱眉瞧着她没有挪步。
“怎么了嘛?谁惹你不高兴了?”武令媺笑呵呵地偎到小十二门板也似的魁梧身体上,用肩头拱了拱他的胳膊。
武宗厚还是不开心的样子,却依然如以前那样任武令媺双手吊住了自己胳膊,然后把她轻松地提起来晃了两晃。武令媺咯咯直笑,攀着武宗厚的手臂试图做引体向上。
小兄妹之间的感情可不仅仅是用吃食堆积出来的,武令媺很注意和武宗厚的情感交流。只是简单地如这般与他玩耍,他就会笑逐颜开。小十二从来都是简单的孩子,却固执。
见武宗厚还是阴沉着脸,武令媺跳下地,抱住他的胳膊再度问:“有心事啊?说来给我听听呗”
武宗厚闷闷地瞅着武令媺,鼻子里哼哼出声。于是武令媺知道了,原来小十二是对她有意见。她转转眼珠,立时猜到缘由,无奈地笑着说:“好啦好啦,我收下那些钱就是。”
她摊开巴掌,武宗厚立刻从袖袋里抽出几张银票放在她手心。他瓮声瓮气地说:“这是我给你的生辰贺礼,你不许捐出去赈灾。你拿出去的钱够多了。我还听见有人背地里说你是小傻子。”
武令媺莞尔笑道:“由得旁人去说,我心里安逸就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