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邈见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趁热打铁的说:“皇上,苏晓晓,尚不足一岁,就如此血腥歹毒,等他长大了,那岂不是个祸国殃民之人。”
一直没说话的赵安泰憋不住了,他瞪了一眼王邈说:“王侍郎,你也是身子埋黄土半截的人了,说话怎么如此不中听。
我孙女乖巧听话,怎么就祸国殃民了。要是祸国殃民,王侍郎您的孙子敢当第二,还真没有人敢当第一呢!”
皇上饶有兴致的看向赵安泰:“又来一个祸国殃民的,王侍郎说晓晓靠妖法祸国殃民,那王春明靠的是什么。”
唐太师上前一步说:“王春明靠的,是他祖父中书侍郎和他父亲工部尚书以权谋私,一手遮天!”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唐代诗一开口就弹劾了王家父子,这可不是小事。
王邈恼羞成怒:“唐太师你休要血口喷人,为了一个血统不纯的后辈,你如此诋毁于我,真身丢了你一世英名。”
唐太师不与王邈争辩:“老夫今日来确实是为苏家鸣不平来了,为了今日来能够腰杆挺直的站在皇上面前,老臣颇费了番功夫去查那日的事情。虽然没有查到当时的情况,但却有意外的发现。”
我想知道唐太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这么说,手里一定有惊天大瓜。
于是便兴致勃勃的说:“唐爱卿发现了什么,说来听听。”
皇上整天憋在宫里,吃瓜的愿望比谁都强烈。
唐太师道:“微臣派去的人查出,王春明干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
只要他看上的姑娘,都难逃毒手王人家甚至在梅花巷置了一套宅子,专门养着那些被王春明糟蹋过的姑娘,观察她们是否有孕,没有身孕的,有的被折磨死了,有的被发卖了,这些年,王春明残害的女子不计其数,这行为简直猪狗不如。”
皇上两道凌厉的眼神射向王邈:“可有此事?”
王春明一出事,王邈就让人将梅花巷那些女子处理了,唐太师所说,只是传言罢了。
他大喊冤枉:“皇上,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梅花巷那个宅子,是我和夫人散心的去处,因为夫人爱听戏,之前确实养了戏班子,但是春明出事之后,夫人深受打击,无意听戏,我已经将戏班子遣散了。”
赵安泰追问道:“既然是戏班子被遣散了,那那些女子被遣散到何处去了?”
王邈支支吾吾的说:“这种小事我从来不过问,想来是得了盘缠,远走高飞了吧!”
赵安泰冷笑一声:“这可巧了,我前妻是碰巧救了一批女子,她们都说自己是被王家圈养在梅花巷的!”
王邈心中大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撒谎!”
赵安泰泰然自若的问:“为何王大人会以为我在撒谎呢,是因为那些女子都被下了迷药,被活埋了吗?
实在不巧,我的二媳妇出身草莽,对这迷药的解法可谓是手到擒来,炉火纯青。所以,一不小心把你们活埋的人都挖了出来,现在我二儿媳妇还照料着她们呢。”
王邈吓得步步后退,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皇上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治下竟然有如此荒唐之事,他怒斥道:“王邈,朕问你,赵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王邈见抵赖不过,便避重就轻的说:“皇上,我老王家九代单传,只得春明这一个孙子,为了延续香火,确实卖了几个女娃,想为王家开枝散叶,春明出了事,为了不耽误那几个姑娘,就把他们遣散了,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谁知道到了赵大人口中,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唐太师不紧不慢的说:“王大人刚才说晓晓是妖女,她到哪就会又怪事发生,老朽本来也不相信这些,但是见了晓晓还真的觉得她与众不同,不过,与王大人想得不一样,老朽觉得晓晓是上天赐给大朔的宝贝。
她出身不足一年,发生了太多大事好事,至于王大人说的坏事,雷劈敦亲王府,查出了敦亲王之子受皇陵不尽心。雷劈王春明棺椁,又发现王家残害民女,这不是好事吗?”
王邈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他义正言辞的说:“皇上,我孙儿不过是找了几个贱民延续王家香火,从来不曾对世家女子下手,我和儿子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就想要个孩子,有什么错!”
皇上冷眼看着王邈:“你也算是朝庭的肱骨之臣了,怎么会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枉我如此器重你们父子!”
王邈哈哈大笑起来:“皇上,老臣知道,今天栽了,栽在苏家那个小毛丫头手上,老臣也认了。
老臣这么些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了大朔鞠躬尽瘁,唯一的败笔就是王家子嗣单薄,春明他确实混账,可那是我王家唯一的血脉,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只要他能替王家生下一男半女,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束,不再让他胡来。
可是,天公不作美,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苏家小女有妖法傍身,他一个常人如何对抗,罢了,一切都是天意。
老臣自知罪该万死,但看在老臣为大朔辛苦一辈子的份上,求皇上饶了我儿王多子,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求皇上垂怜,保住王家唯一的血脉。”
王邈说完,就一头撞在勤政殿的柱子上,一命呜呼了。
唐太师和赵安泰准备了一箩筐弹劾王邈的话,全都硬生生咽了下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皇上看着躺在地上的王邈,心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