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攻击的首要目标的流觞,神色自若,懒得抬眼,一挥袖,直接一股强力将他们都掀翻了,这才施施然飞出了车厢,衣袂纷飞站定,轻蔑地,
“好狗不挡道,这就是魔族的规矩?”
那狭长的凤眸一凌,仿佛对着一群蝼蚁。
“你又是什么人,敢阻拦我们办事!”
为首的黑衣人旁边的副手模样的男子,率先出头怒斥道,可能这会的他还没意识到,想顺手清理的小喽啰,居然是块硬茬。
“找死!”
最烦这种愚蠢且无畏的东西了。
流觞嘴角不屑地勾了勾,一掌过去,那个叫嚣的黑衣人瞬间化作了一团血雾,死得可谓惨烈。
从帘缝里偷窥到这一幕的离婳,连忙用力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来,他真的……太残暴了!即使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
“阁下、阁下恕罪,小的不是有意冒犯的,只是有任务在身,请您见谅……”
为首的魔族一看事态不对,眨眼间就这么折了个手下,能不恐惧么,当即告饶。
“算你识相……”
流觞好似情绪有所缓和,大概是想饶过他们了。
众黑衣人一看,也管不得什么任务了,保命要紧,先撤!
就在他们以为得以全身而退的时候,刚转过身去的,一个接着一个,瞬间变成了干尸,“砰砰砰”地接连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流觞这才勉强解气了,弹了弹指尖,这些魔族的喽啰,败坏他的兴致,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差别不大。
他也打心里看不上透着一股子邪恶猥琐的魔族,而且,好多都长得丑陋,平白污了他眼睛。
“小梨花,你有何感想吗对于刚才之事?”
被他点到,离婳也不得不下了车厢,也是下来透透气,虽然马车行驶得非常平稳、不见一点颠簸,但一直在里边待着也难挨。
便答道,
“前辈自有前辈这么做的道理。”
她也不会良心泛滥,况且这是作恶多端、还想要害他们的魔族呢。
“哈哈哈,小梨花果然心思通透!”
流觞示意那个手下出来清理秽物,凑到小姑娘身边,果然看着她这水灵白嫩的娇俏可爱的鹅蛋脸,能让他赏心悦目些,可被刚刚那些人丑到了。
“话说回来,我的容貌,比起你旧日的师父,谁的更好些?”
他又突发奇想了,直勾勾地盯着她。
斗篷下的离婳只露出了一张脸,他这个看似玩笑的问题,她可不敢马虎,不然怕下一个就是她了。
她好似还听见了脖子上的小黑蛇嘶嘶的吐蛇信声,难道它也觉察到了危险逼近?
她不带停顿犹豫的,答道,
“自然是前辈你啊,你的容貌是我见过最为俊美的,无人可比,他当然比不过你。”
面前的男人顿时收敛了笑容,吓得离婳心下一个咯噔,她说错话了?
“你眼光不错。”
下一刻才听他幽幽赞叹道。
凤眸微眯,眼底才有真正的笑意,好嘛,这才是他愉悦的表现,那种散漫魅惑的笑容才是要命的。
为了避免露馅,离婳连忙挪开了视线,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不远处的道旁草丛里有什么在动,伴随着微弱的呼救声。
离婳有些害怕,她也不会自己擅自过去查看,而是拉着流觞一起。
走近后,拨开草丛发现是个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少年,离婳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可能是刚刚那拨黑衣人在追杀的,结果先碰上了他们。
流觞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打算管。
可离婳不行,她初步查看了下,这个少年不是魔族,很有可能是人类,而且濒临死亡,她作为同类,不能袖手旁观的,良心过不去。
“前辈,您行行好,把他带上罢,我来照顾他,不会添麻烦的……”
离婳难得的对他提出了恳切的请求。
“你还真是仁慈~”
为了不让她多想,确认这个少年没有危害,甚至没有半点法力后,流觞才臭着个脸同意了,说不许打扰到他,并交代说治不好就听天由命,把他在半道上扔下去。
“我保证不打扰到前辈。”
离婳忙不迭地点头,他不反对就行,不然她可真没办法。
而后她还算顺利地把这个重伤的少年扶上了她的车厢,流觞在另一旁听他那个手下在汇报情况,没有看她这边,就是说没有反悔的打算,离婳这才敢放开手脚救人。
先使了个清洁术,给少年身上的脏污处理一下,至于他身上的伤口的话她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只能掏出治伤药补元丹这些让他内服外敷。
给他喂了药、喂了水,离婳才有空细看这少年的情况,他也就是大概十七八,瞧着也和离笙他们那般年纪。
面容……白净俊美,眼眶稍有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也不知是哪个地方的人,她见的少,不太会辨认。
少年即便是闭着眼睛,也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威慑感,离婳都不由得想象如果他此刻清醒地睁开眼,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好像,会很有气势。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流落魔界被那些人追杀。
然后她又戳戳颈上的小黑蛇,
‘黑蛇前辈,你还清醒着吗?’
就在她以为它没听见时,才听到它冷不丁来一句,
‘在你下车的时候本座就有意识了。’
也就是说此前的事它都知晓了,也看到了她在细心照料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女子这副温柔的神态,瞧着就很引人着迷。
然而离婳并没有听出来它带着抱怨的语气,问道,
‘黑蛇前辈,你能看看他的情况吗,他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