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什么老六!我看你霍云洲就是个老六!”
霍老爷子暴跳如雷的斥责声持续穿透手机听筒:
“四年前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你把她甩给了老二,两口子结婚四年,孩子已经上幼儿园,我算你功德一件。”
“三年前我又给你机会,结果你甩给老三,那两人都在医院工作,也算合得来,我不怪你!”
“两年前你再次甩给老四,老四本来没人要,勉勉强强原谅你!”
“今年,你还敢推给老六?老六他还在读高中!”
“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妥协,非把你的红线给绑死了!”
霍云洲被电话另一头的霍老爷子说得面无波澜,“爷爷,作为霍家长子,我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还在修身阶段。”
“修什么身!我看你修的是光棍精!二十六年的光棍成精了你也不嫌丢人!”
“……”
霍云洲说不通,索性把手机通话调整成静音,随意放置在旁边后,继续敲键盘工作。
霍老爷子还在屏幕另一头叫嚷:
“大师这次替你选的女孩命格超凡,绝世罕有,他还说若是霍家不娶她,三代之内必家财散尽,沦落至天桥乞讨!”
“她过几天就会到京都,我把全京都圈子里的人都请来了,这个婚,你不订也得订!”
“嘟——”
电话终于挂了。
真皮座椅上,身穿矜贵高定白色衬衣的霍云洲淡淡揶揄:二十六年的光棍就算成精?精怪的门槛这么低了?
他笑了笑,眼尾轻轻上扬,淡如蜻蜓点水。
忽然,身体一抹异动。
霍云洲脸色猛地绷紧,修长干净的大手扶住脖子上隐有松动的领结。
这个感觉是……
他勉强压下这阵莫名的躁动,转即拿起手机,拨通一则电话。
“我去s市找你。”
“嗯?现在不是才夏天么?”手机里传来另一个男人优柔而戏谑的声音,“咋的?周期紊乱了?”
“就当是吧。”
霍云洲语气徒生几分烦躁。
……
三日后。
霍云洲坐在劳斯莱斯后座,车子正往机场方向出发。
恰好途径一个十字路口,他忽然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鼻尖微动。
就在下一秒……
“飒——”
一把木制长剑横空飞来,直插车子正前方五米距离的斑马线!
紧接着是刹车声巨响,劳斯莱斯骤然停下。
后面的车子跟着“滴滴滴”叫唤了两声,最后愤然变道驶离。
车内,霍云洲身体的不适恰好发作,一只手臂抵着前面的座椅上,身子前倾,赤金色的眸仁里异常炽热。
至于方才那个气息,转瞬,就消失了。
驾驶位司机紧张转头,问:“霍总,您没事吧?”
他声音不太平稳,“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司机应声下车,走到那柄木剑前,瞬间瞳孔大惊。
远看时,那柄木剑赫然伫立,给人一种直插入地面的既视感。
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木剑底端和地面并未直接接触……
忽然斑马线疾步奔来一个女子。
女子把木剑拔起,挑起尖端,不知看到了什么,轻轻一笑。
而后干净利落地将木剑收回暗红色剑匣。
“救人两命,胜造十四级浮屠,不用谢。”
她对司机说完,转身往那座中心大厦走去。
司机盯着女人背影,满脸愕然:这人玩木剑,险些引发交通事故,居然跟他说,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