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目光凝固,莫名地伤感。
想当年,他也曾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暗恋……当他鼓起勇气上门提亲时,可恨女方父母嫌弃他穷,棒打鸳鸯。
英子,我的英子啊!
忽然有人上来询问:“阿伯,有没有昨天的旧报?”
思绪被打断,梁伯没好气一拍:“这些都是!”
“真的……给我来三份。”
“我要一份!”
“还有我。”
一群人围了上来,很快把新送来的报纸抢购一空。
梁伯自己悄悄留下一份。他没有再叫人补货了,毕竟报纸又不是杂志、书籍,可以反复地加印。
发行多少是多少,市场需求量再大,也是下一期的事情。
买不到你就征订,邮递员送上门。
“是不是他?”
“肯定是他!”
梁伯冷静下来,指尖摩挲报纸,急得团团转。
他迫切想要联系许成,但不知道许成住哪里,更没有对方的电话、呼机号码。
通讯不便的时代就这样麻烦。
失联和失踪之间,好比薛定谔的猫,处于不确定的状态。
没有联系方式,人海茫茫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梁伯想到羊城晚报的影响力,以及文章造成的反响,他就急上火,后悔之前拒绝了许成的提议。
果然是老了,有眼无珠啊。
梁伯不禁叹息,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一笔好买卖,至少损失好几万。他忍不住抬头张望,期望许成再次出现在眼前。
让他失望的是,他等了一个下午,一直等不到。
傍晚归家,他打开了电视机,调到翡翠台。
这一夜,广州街道车辆行人稀少,神雕收视大爆!
翌日清早,广州大大小小的报刊上,基本上转载许成撰写的那一篇文章,另外还有其他人的观影、读书笔记。
解读郭襄,解读杨过,解读小龙女的文章五花八门,让大家看得眼花缭乱。
等到下午,最新一期羊城晚报发行,一锤定音。
这一期的报纸上,印了一条简讯。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份传真文件的影印纸片。
纸片上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江上南风知我意,何时吹梦到广州?
知音难寻,来日与君把酒话郭襄!
文字笔锋简洁,筋骨分明。内容化用了一句名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句前各加两字,再把西洲写成了广州。
初读大家不明其意,但是当看到落款时,一片震惊。
文字末尾署名:
金庸!
一瞬间,观众哗然。
“真是金庸先生亲笔字迹吗?”
“报纸都登了,还能有假?”
“前段时间,晚报不是有金庸先生的专访吗,说明记者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郭襄是谁?”
“郭襄你都不知道,郭靖黄蓉二女儿呀,黄药师外孙女,江湖人送外号小东邪……”
知情者唾沫横飞,转身为职业说书人,手掌化成醒木板,把故事讲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这是喜欢俗的。
爱好比较高雅的,很自然地探讨金庸先生化用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