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为民的嘱咐,徐福贵轻笑一声,“放心吧主任,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意气用事,大丈夫能伸能屈,别人说两句我们又不会掉块肉。”
孙知文点头,“陈老总说过,永远不要对一个地方抱有绝对的美好,西方确实发达,但里面藏污纳垢绝不会少。”
“我觉得首都同样是这个道理。”
周为民笑着点头,“你们知道就好。”
接下来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公交车摇摇晃晃来到汇德门,售票员瞥了他们一眼,朗声道:“汇德门到了啊,要下车的快点儿。”
直到看到周为民几人下车,售票员才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今天倒霉,同时心里又有些惶恐。
这几人不会真这么小气,为这么点儿小事去投诉自己吧?
在汇德门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57路公交车到达,他们再次坐上公交车。
“公交车好是好,就是等的太久了,要不是拖着行李,我指定不坐公交车,自己买辆自行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段兴国说道。
周为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一辆自行车,便宜的都得一百五十多块钱,一个一级工人一个月工资多少?十七块五毛!”
“要想买一辆自行车,不吃不喝要一年,再说了,自行车可不是那么好买的,有钱都买不到,工厂里没货呀。”
“公交车挺不错的,我们是不熟悉时间,像人家首都本地人,掐着时间来坐车就成了,哪里需要等?”
聊着天,他们来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和外面的旅馆差不多,但是旅馆是面向社会的,招待所是面向组织内部。
但招待所表面看起来和旅馆没什么两样,都是三层砖房,墙壁刷了一层白灰,外面的招牌换成了招待所,外面多了警卫罢了。
周为民出示相关证明,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态度还不错,给他们办了入住登记,然后给他们安排了三个房间。
徐福贵和田柱一个房间,段兴国和孙知文一个房间,周为民单独一个房间。
实话实说,徐福贵和田柱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之前连旅馆都没住过。
房间正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伟人像,看着一尘不染的地板,白色如雪的床铺,淡黄色的薄纱窗帘,甚至贴了瓷砖的单独厕所,让他们咂舌不已。
“老大,你先洗澡吧,洗完我洗。”田柱说道。
徐福贵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点点头,打开柳条箱,拿出裤衩,毛巾和皂角走进厕所。
过了几分钟,正在收拾行李的田柱听到他在厕所喊道:“老四,你过来看看,这玩意儿是咋出水的?”
走进厕所,徐福贵全身上下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全身的肌肉充满线条美,田柱羡慕的转过眼神,和他一起研究花洒。
“嘿,首都的东西就是高级,轻轻一扳,这水就撒了出来,和水龙头一样,可是咋没热水?”
研究一会儿,两人搞明白了花洒咋用,但无论向左还是向右,花洒出来的都是冷水。
田柱看了看周围,然后走出厕所,指着墙壁上的一张纸说道:“老大,上面说晚上才会提供热水,一楼前台有开水。”
“哦,洗冷水也没事儿。”
此时正是上午,冷水打在身上,让他一个激灵,不过皮肤习惯冷水的温度后,反而觉得异常舒服。
将皂角握在手里搓出泡沫,打在头发和身上,用力搓着皮肤上的污渍。
洗完以后,顿觉浑身神清气爽,闻了闻身上,汗臭味已经不见了,有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