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临来的燥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云溪河面微波轻荡。
浮云缥缈,湛蓝的天色渐深,仿若泼上一笔浓墨重彩的鲸蓝色的墨。
王氏酒楼门口,两个浑身酒气,面色通红的高个子男人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左边那人穿着一身黄色军装,面容看着有三十多岁,皮肤沧桑,一看就是经常风吹雨打,耳垂还少了一截,耳背发黑,看着有些吓人。
右边那人個子很高,在南方很少看见有这么高的人,怕是有一米八好几,理了个平头,上身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一条修长黑裤,脚上普普通通过的布。
五官长的很耐看,看着二十来岁,脸色虽然通红,浑身酒气,但眼神却一片清明,一看就比左边那军装男子要清醒得多。
“福贵,今天就喝到这里,你的办法要是真能行,我请你第一个来喝喜酒,到时候我们好好的喝一场。”钟守正结结巴巴的说道。
徐福贵扶着他,“钟大哥,你没醉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钟守正闻言,扒开他的手,强打精神,“没醉,我怎么可能醉,就这样,我们下次再喝,下次一定要把你小子喝趴下。”
看着钟守正摇摇晃晃离开,徐福贵心里也不是太担心,毕竟街道上顶多只有黄包车,不用担心出车祸。
他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摸了摸滚圆的肚子,今天陪钟守正着实喝了不少,要不是仗着身体素质强,还真喝不过他。
迈步正想朝城门走去,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家珍交代的面粉还没有买。
转身找了个店铺,随手买了五斤面粉,见店铺里面还有点心,他又买了不少点心。
走出店铺,找到个巷子,走进去把买的点心面粉扔进空间,随后解开腰带,舒舒服服的撒起尿来。
“喂!干什么呢,找不到旱厕是吧?你是哪儿的人?”一个胖婶出现在巷口,看到有人在家门口撒尿,立马晦气吼道。
“还有没有良心了?就喜欢在别人家门口撒尿是吧!我看就该把你们那玩意给阉了,省的拿出来乱晃!”
胖婶嘴巴很犀利,像是机关枪一样巴巴个不停,徐福贵慢悠悠的拴上裤腰带,一边朝外面走,一边说道:“胖婶,去把你男人阉了吧?”
胖婶愣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背影喊道:“你喊谁胖婶呢,你才胖,你全家都胖,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徐福贵大笑两声,盯着炎炎烈日,一路来到城门口。
“唏律律......”
原本躺在茅草上的黑马看见他,立马兴奋的站起来,冲他打了个响鼻,黑色大眼里带着些许幽怨。
徐福贵用力搓了搓它的头,“对不住啊,喝高兴了,把你给忘了。”
他找到店铺的老板,买了二十斤黄豆,要了几瓢水,喂给黑马吃进肚子。
“福贵,你对这马可真好,人都舍不得吃黄豆,你给畜生吃。”店铺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老板知道自己的名字,徐福贵早就见怪不怪,随口应付了两句。
不成想店铺老板还是个喜欢说话的,“你这身衣裳可不便宜,在哪儿发财了?”
徐福贵翻了个白眼,“我发了个屁的财,家业全在龙二那里。”
“龙二不是被抓进大牢了嘛,听说要枪毙?”
“龙二被枪毙,他的家业自然全部充公,有我啥事儿。”
闲聊两句,待黑马吃饱喝足,徐福贵熟练翻身上马,“老板,下次我还把马放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