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一层一层叠在空中,蔓延出很远,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大风吹拂,山林里的竹木随风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有几只鸟雀被惊起,从空中掠过。
尘土飞扬,喧嚣的声音从徐家村传出来。
感受到众人激动的情绪,徐福贵大手一挥,“我宣布,批评大会正式开始,谁第一个来批评龙二的恶行?”
“我来!”
家珍立马举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衣裳,迈着两条长腿朝台上走去。
走到台上,她先是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环顾四周,胸腔发音,努力将自己的声音传递更远。
“大伙都知道,龙二不是咱徐家村本地的,他没来咱徐家村之前,在县城赌场里当师傅!”
“赌场不是好地方,龙二自然不是個好东西,诱骗我家福贵去赌博,染上了赌瘾。”
“短短半年,就让我家福贵输了个一干二净。”
“这天杀的龙二,为了银元,不怕天打雷劈,在赌桌上玩老千,在衣袖里藏牌,在骰子里灌银,他自然想赢就能赢。”
“把我家福贵害的惨呐,我们家被他搞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将龙二千刀万剐,大伙儿以后可千万不能去赌,赌场的人出老千,咱们是赌不赢的。”
家珍发自肺腑说道,说着说着眼泪居然还掉了出来,徐福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倒是没想到,家珍居然把这件糗事哭诉出来,痛批龙二赌博害人。
村里人听的津津有味,眼里露出恍然的神色。
原来赌场的人都要出老千,怪不得没见人能从赌场赢钱出来。
钟守正听的也很感兴趣,笑着说道:“福贵,没想到你以前还去赌过。”
徐福贵苦笑,“以前不懂事。”
钟守正理解点头,“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知错能改就行了。”
说完,他又在文件上写了几个字,徐福贵瞄了一眼,写的是龙二赌博的事情。
家珍说完以后,陈运生的媳妇儿上台来批评龙二。
与家珍的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不同,朱芳显然很不适应面对这么多人讲话,一张黄脸羞的通红,双腿不断发抖,站在台上脑袋一片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对前面坐着的陈运生调侃起来。
陈运生瞪了他们一眼,维护自家媳妇,说道:“有本事你们也上去说两句,说不定还不如我婆娘。”
徐福贵给朱芳递了一杯茶,“五姐,你放心大胆的说,都是村里人,就当平时说话吹牛。”
朱芳点点头,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或许是习惯了,说话也逐渐利索,甚至还带上了肢体动作,唾沫星子乱飞,越说越大声。
他说的是龙二娶两个姨太太的事情,这还是家珍指点她说的。
朱芳说话的时候自然不会像家珍一样温柔,一句话中经常带着两三个脏话,听的台下的人大笑不已。
钟守正也乐呵不停,没忘在文件上添上一笔龙二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