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农村,菜地里一片生机。
黄瓜,豇豆,番茄,辣椒,各种瓜果蔬菜均已种下出苗成长。
小麦子还没收,桃子,李子已渐红,橘子渐渐地探出小脑袋,在真正的收获季节没有到来之前,这是难得的空闲时光。
徐福贵穿着一条灰色的打着补丁的肥大裤子,上身是一件泛黄的白色长袖褂衣,脑门上戴着宽边草帽,赤裸双脚踩在土地上。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随手摘下一根嫩黄瓜,抹去黄瓜上的尖刺,一口咬下去,新鲜的黄瓜汁在口腔里崩发出来。
“咚咚咚......”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从村口传来,声音由远及近,越发明显。
“谁家的喜事?”
徐福贵自顾自问了句。
最近没听说村里有谁有喜事,而且这个世道,他们村谁有钱请锣鼓队来热闹?
无心关注,将嫩黄瓜吃完,准备摘点儿菜放在身后的背篓里。
“福贵,福贵!”
几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转头一看,陈运生和胡兴旺卖力飞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
徐福贵直起身,正要询问的时候,两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走,快走。”
徐福贵顺着他们的力气朝村里走去,“咋了,你们倒是说咋了呀。”
“大喜事,大喜事,你小子,哈哈哈,没想到你偷偷摸摸搞了这么大的事情。”
徐福贵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跟着他们回到自家门口,这才发现院子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敲锣打鼓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徐福贵心里更加纳闷,这锣鼓队是冲着自家来的?
“福贵来了,快让他进去,你这死婆娘,别挡着路了。”
一阵吵闹声响起,徐福贵走进院子,迎面碰见一个短发女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一身军绿色的衣裳,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腰板挺的笔直,英气十足。
她伸出手,“福贵同志,好久不见。”
徐福贵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尖,激动的摇晃两下,“玉枝同志,胜利了吗?”
杜玉枝点点头,“总体来说胜利了,局部还有很多匪徒,但云溪县城已经被组织接管了。”
徐福贵重重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老百姓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杜玉枝笑盈盈的看着他,三年前的事情一幕一幕从脑海中滑过。
示意锣鼓队的停下动作,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面容严肃,“徐福贵同志,徐来顺同志!”
“到!”
徐福贵立马挺直腰板,双手贴在裤缝上,仿佛是一根标枪一样。
“到!”来顺赶忙跑到他身边,有样学样。
其余人见状,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家珍则是抱着有庆,刘翠萍抱着凤霞,站在屋檐下,略带忐忑的看着这一幕。
杜玉枝敬了一个军礼,拿出一份文件,朗声道:“徐福贵同志,徐来顺同志于某某年在敌后工作中做出特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