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啦!百花坊新出的粗纱,柔和亲肤,舒适透气,一匹只要两贯钱,买到就是赚到,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帝都码头某处,皇甫辰扯着一尺纱布在街头叫卖着,声音洪亮,态度热情。
一旁的狂殊则是嘴角狂抽,几个月前他离京时,皇甫辰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十四皇子,天天锦衣玉食,现在居然在街头公开叫卖,更令他惊奇的是,皇甫辰叫的还有板有眼的,吸引了不少上工的脚夫前来。
一位脚夫摸了摸皇甫辰手中的粗纱:“哟,小哥,你这粗纱真不错,这都能赶上一些精纱了,你确定只要二贯钱,你怕是人工费都赚不回来吧。”
另一位脚夫说道:“这粗纱真的如小哥说的一般,柔和亲肤,舒适透气,如果让裁缝好好缝制,肩上配上耐磨的皮,那可比咱们现在身上的工服强太多了!”
“肤浅,这种布料给家里做衣裳了多好,不比咱们身上这磨皮的粗布好一万倍,我家顽皮孩子昨日就被粗布衣裳磨破了皮,看得俺心疼的紧。”
“啪!”
二贯钱被砸在皇甫辰手中:“小哥,给我拿一匹!”
“小哥,卖我两匹!”
“我也要两匹!”
……
皇甫辰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大伙儿慢点!”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皇甫辰就卖完了三十匹粗纱布,看的狂殊眼珠都瞪大了:“就这么简单?这小山一般的布匹就卖完了?”
皇甫辰掂了掂手里的六十贯钱,笑着一把扔给狂殊:“你数数,钱应该不少。”
狂殊打开瞅了一眼:“放屁!”
皇甫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这贯钱里缺了个铜板,那狗日的少了咱们一个子儿!”
皇甫辰:“……”
……
此时,各大坊市,船厂,几大商街,都出现了百花坊员工的身影,她们或多或少带着些百花坊昨日生产的粗纱布,然后向平民百姓推销,这些百姓听过价格,经过上手体验后,基本上都解囊购买了。
拿回家给家里婆娘见识过后,更多人从家里拿钱出来想要购买,只不过第一批粗纱布早已售罄,众多百姓只记住了“百花坊”这个名号。
一时间,帝都各大布行纷纷挤满了前来求购的平民百姓。
“你家有没有百花坊的粗纱?”
“你家是百花坊的布行吗?”
……
各大布行老板一头雾水,平日里他们卖的都是天裳坊的布匹,哪里听过百花坊这种小工坊。但商人的灵敏嗅觉还是让他们行动起来,布行的小厮都被打发了出去,到织坊区里去寻找名为“百花坊”的小织坊。
仙客来的顶楼,高德旺一边翻阅着账本一边听手下汇报,听着听着他便陷入了沉思。
“百花坊,粗纱布,二贯钱一匹,这家工坊是要赔本赚吆喝?”
小厮谄媚的说道:“那可不,咱们天裳坊,哪怕是用最低等的纺线纺出来的粗纱,成本也在三贯钱左右,他们这种小工坊,卖二贯钱不得赔掉底裤。”
“好了你下去吧,百花坊的事以后不用跟我汇报了。”高德旺打发走了小厮,随即躺在椅上揉了揉眉心,自从那天在仙客来遇到皇甫辰后,他心中便一直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