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亦步亦趋的靠近李盛，犀利的眼神发出一道寒光。
李盛顿了顿，表情鄙夷的反问道。
“那你觉得呢？”
“我刚刚……”
“不好意思，吊唁时间到了。”
不等方锐把话说完，两个工作人员戴着厚厚的口罩走了进来。
“妈……妈……”
陆川扑了过去，却还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母亲已经被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推了出去。
“等一下。”
方锐一声低吼，回身本欲阻拦。
突然李盛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方锐，你最好少管闲事。”
他狰狞的脸上写满了警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家属都没说什么，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李盛，心虚了？”
“哼。”
李盛冷冷的低哼一声，把脸凑到方锐面前，在他耳边小声狞笑着道。
“人都已经被火化了，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卑鄙。”
方锐再次转过脸的时候，陆川母亲的遗体早已消失。
唯独剩下悲痛欲绝的陆川，跌坐在地上。
神情恍惚的他，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如一潭死水般颓然无助。
李盛深吸一口气，半眯着眼睛缓缓吐出。
刹那，他唇角的一抹狡黠笑意，似乎带着些许讽刺。
方锐紧紧的咬着牙，额前的青筋一根根爆起。
李盛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重新走到陆川面前，依旧佯装出一副伪善的嘴脸。
“陆先生，之前听你母亲说过你家的情况。”
“这文件袋里有一封介绍信。”
“回到国外之后，好好生活。”
李盛言罢，轻轻拍了拍陆川的肩膀。
转过身擦肩而过间，朝着方锐冷冷一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休息室内重新恢复了平静，陆川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文件袋。
里边躺着一封介绍信，和一张银行卡。
他合上文件袋，空洞的眼眸突然划过一道耐人寻味的亮光。
“陆川，你妈妈……”
方锐发觉他神情有异，本想上前解释。
却没想到，陆川眼中原本的平静忽而荡起一抹阴霾。
“谢谢你们为我妈妈做的一切。”
“等一下将我妈安葬之后，下午的飞机我就离开了。”
“她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陆川坚决的表情不容质疑。
方锐默了默，终于垂下了眼睑。
“好。”
回去的路上，方锐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蒋卿尘屡屡侧头，见他始终愁眉不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刚刚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恩。”
方锐木然的应了一声。
“能跟我说说吗？”
“陆川妈妈跳楼之前，有可能中毒了。”
“什么？”
“呲……”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将方锐游离的思绪强行拉回。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陆川已经决定的事，我有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你也看到了，他在打开文件袋之后的反应，已经很不寻常了。”
“如果照你这么说，这仁爱医院的问题可大了。”
“陆川妈妈可能只是其中之一，以后还有可能有更多的受害者。”
蒋卿尘所担心的，正是方锐一直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