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郡王和齐宵扶着沐止来的静墨轩,而且沐止脸上还有些苍白,不免叫静墨轩的丫鬟瞧了担心,猜测他是不是病了,又觉得奇怪,病了该去找大夫才是,来静墨轩也不管用啊,虽然他们家世子爷世子妃和贾大夫关系好,手里有不少贾大夫的药,但药也不能随便乱吃。
正担心沐止呢,然后就听到书房里传出来的爆笑声,直接把丫鬟们给笑懵了,频频朝书房张望,不知道有什么事这么好笑的。
嗯,不止丫鬟们这么想,沐止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理解这些人哪来的脸笑话他。
信安郡王调戏姑娘,不还绣帕,让安王妃误会,上门抢着帮他把亲事给定了下来。
齐宵把别人表妹错认成是自己表妹带回家,不够丢人吗?
还有柏庭兄,毒发吐血昏迷,醒来媳妇已经进门了,都没他什么事。
一个个又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至于笑他笑成这样吗?
想起花灯会,沐止还觉得脑壳疼。
花灯会那天,谢柏衍出事后,苏棠和谢柏庭就打道回府了,信安郡王他们不想那么早回府,就准备四下再逛逛,花灯会一年才三回,一定要珍惜又珍惜啊。
然而前脚三个人才约好,找条船沿着护城河喝酒赏花灯,后脚就碰到冯媛在赏花灯,看到信安郡王,冯媛娇羞的瞥过脸去,拉着丫鬟赶紧走,然后信安郡王这个见色起意的打着花灯会人多,她们主仆不安全为由做护花使者去了。
虽然有点遗憾,但两个人也还是能喝酒游船,两人往前走,然后就碰到秦问在陪左相府表姑娘林韵逛花灯,看到齐宵,那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林韵初来京都,恰逢花灯会,肯定要四下逛逛,左相夫人就让自己两个儿子陪林韵到处走走,结果出门没一会儿,秦晃就有事先走了,留下秦问陪着林韵。
秦问觉得两个表哥陪表妹就算了,一个表哥陪表妹,没得叫人误会,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了齐宵。
秦问勾着齐宵的脖子到林韵跟前道,“我这个真表哥陪表妹不成体统,还是你这个假表哥来吧。”
“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务必毫发无损的把我表妹送回右相府,不然我天天找你切磋。”www.
丢下这两句,不等齐宵和林韵答应,秦问已经跑远,消失在人群中。
秦问把表妹林韵交给齐宵,他们又定了亲,齐宵只能丢下沐止,陪林韵四下转转。
可怜沐止,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花灯会很热闹,然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下子没有了四下溜达的闲情逸致,准备回府睡大觉去了。
他去找自己的马,结果去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刘大姑娘刘芩儿。
本来沐止还没想起她来,但架不住刘芩儿替兄长抱打不平,看到沐止,就忍不住拿小眼刀削他,把沐止削清醒了。
正愁无聊,这不有聊就送上来门来了,人家姑娘砸他的荷包还揣在他怀里头,那么大的石头膈应的很,信安郡王的前车之鉴,他还真不大敢把荷包带回府,万一也被自家亲娘误会了怎么办?
正好逗逗人家,把荷包还回去。
沐止摇着折扇朝刘芩儿走去,刘芩儿见沐止眸光锁在她身上,心知不妙,她见那么多大家闺秀给沐止抛荷包,觉得那些姑娘都瞎了眼,被沐止的外表个蒙蔽了,想到自家大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她就气不顺,然后气愤压倒理智,刘芩儿把香包里的香草倒出来,从地上挑了块石头塞进去,然后朝沐止扔去。
她本意是想砸他胸口的,但准头没拿捏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人家左边脑门上,疼的沐止当时就捂住了脑袋,疼的额头直打颤,然后弯腰在一地的荷包里把她的荷包找了出来。
刘拎儿怕自己丢荷包时被人看见了,吓的转身就跑,跑远了才松了口气,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反应过来,她荷包今儿在宫里御花园掉在了凉亭横座上,还是靖南王世子妃提醒她,她才知道的。
宁阳侯世子和靖南王世子关系极好,听说有事没事就往靖南王府跑,万一,万一被靖南王世子妃看到荷包,她就暴露了!
刘芩儿后悔太冲动了,但又觉得那一下砸的极好,总算是给自家大哥出了口恶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她大哥了。
现在沐止朝她走过来,还盯着她,刘芩儿担心沐止已经知道丢石头砸他的人就是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而且就算不是,她离宁阳侯世子这样臭脾气喜欢欺负人的人远点儿准没错。
刘芩儿抓过丫鬟的手赶紧闪人,只是沐止盯上了她,存心捉弄一下她,能让她跑了才怪。
花灯会上人多,你挤过来我挤过去,刘芩儿被迫和丫鬟走散了,没办法的她,只能赶紧去找自家大哥,赶紧回府。
她慌不择路,结果进了条死巷,匆匆出来,就瞧见沐止站在巷子口,玉扇摇的别提多招摇了,勾唇道,“姑娘心悦我,又为何见我就跑?”
心悦他?
没见过这么狂妄自恋不要脸的人。
刘芩儿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气呼道,“宁阳侯世子慎言!”
慎言?
沐止轻笑一声,从怀里摸出那只荷包,道,“这不是姑娘的荷包?”
他果然知道了,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刘芩儿还是有些慌了,但就算是她的,这时候也不能认啊,反正荷包上也没写她的名字,刘芩儿睁圆眼睛道,“这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