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上带着得意神色的院长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看着司明朗那冷漠的脸,“世子殿下还请恕罪!”
“哦?你何罪之有?”司明朗微挑眉,问。
这题目意为当君王难,当臣子也不容易。
如今司明朗还未登基,出这种题目不就是在找死吗?
“是卑职之错,也不知是哪位先生出得题目,世子殿下还请责罚。”院长第一时间就想要甩锅。
当时出题的就他们几个,出这种题目不是刻意的吗?
司明朗修长的手指拿着那张纸,眸光淡漠,“不过是个题目罢了,倒也没所谓,院长不必自责。”m.
“可是殿下……”
如今朝中上下局势不明朗,司明朗虽离登基不远,但若是被人知晓出了这种题目,定会被人觉得是挑拨是非。
云琯琯看着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下去,她落在院长那煞白的脸,当初她选这个只是瞧见了电视剧里面的这句话,未曾想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她是不是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想着,云琯琯便已经站了过来,拱手,朝着司明朗道:“世子殿下,此题乃草民所出,还请世子殿下责罚。”
“无需责罚。”司明朗对这题目并不像是其他人那般震惊,只是看了眼把纸条放在了桌子上。
能想到这种题目的人,恐也是一个精明之人,这般人在太学院内教书育人,说不定是件好事。
不用吗?
云琯琯那一颗小心脏立即就安静了下去,随即抬眸看着司明朗,那双清澈的目光对上司明朗的那刹那,好似万物尽失,只剩下两人。
那熟悉感让司明朗眉头一锁,他薄唇抿了抿,半晌才开口:“宋先生……家是何处?”
“殿下,草民也就一流浪者,四海为家。”云琯琯低着头,她怕再多看几眼就被司明朗给拆穿了。
司明朗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题目上,“《二》又是何人所做?”
“殿下,是我。”徐展颜上前,应声。
“不错。”司明朗淡淡的两个字,算是夸赞了。
《二》指的是抽取田税的十分之二,呼吁减税的,也是一道不错的题目,只是司明朗更为欣赏《为君难为臣不易》,便定下了这个考题,学生们也立即开始在那答题了,其他先生也开始了监考。
不过,云琯琯站在一旁却有点吃味。
啧,她不在身旁,司明朗表扬起徐展颜来倒是很顺口嘛。
要不是这两人早结为义兄妹,看着郎才女貌的倒还挺般配。
她心里酸溜溜地,倒是自己现在这个丑模样,即便就在眼前,司明朗也认不出来她吧。
“不过徐先生可一说说自身的看法吗?为何想选《二》?”学生们在考题,司明朗双手放于背后,低眸看着那几张纸。
“殿下,小女一介女辈,您听听便好……”徐展颜微微屈身之后,语气很轻带着女子常有的细声温柔,跟司明朗说着。
司明朗听着仔细,也让云琯琯越发窝火。
两人一前一后面对面,司明朗太过认真,以至于一道身影冲过来的时候没太注意。
云琯琯发誓,她只是路过,“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砚台,眼睁睁看着砚台里的墨水被打翻在了司明朗的身上。
“殿下赎罪,草民不是故意的!”云琯琯立即拱手认错,但心里却丝毫不觉得她有任何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