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云承弼,司明朗和云琯琯两人骑马并行,一路来到了大宛国的国都。
毒药是从这边传出来了,既然如此就要到这里来寻,可随着周边景色,人的服饰的变幻,离家越远,思乡之情越切,这一路上云琯琯很少露出笑颜,只是偶尔在赶路的间隙,朝着云琅国的方向远望。
她克制不住的想念云承弼。
正如之前司明朗所说,他虽然不是个好丈夫,可确实是个好父亲,自从云琯琯穿越以来,十几年间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疼。知父莫若子,云承弼那么刚强的人,一想到他之后会因为毒药渐渐忘了所有的事,云琯琯止不住的心痛。
大宛国境内有云琅国留下的暗桩,跟着前来接应的人,两人稍稍收拾了一下。
司明朗还穿着女装,他身形高大,长裙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巍峨。大宛国相较于云琅国,跟偏向北方,一路上不管是建筑还是人,都更加高大,可就算是在这里,司明朗这样的高挑女人依旧少见。
他扯了扯宽大的裙摆,以女人的身份示人是为了遮掩耳目,可眼下到了大宛境内,身边几乎没有熟识的人,也是时候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了。
这边的落脚点并没有合身的衣物,想要穿的稍微舒适些,免不了要去城中的布店买些成衣回来,他扯了扯云琯琯的衣袖,“公主,可要去街上逛逛?”
“上街?”云琯琯皱眉,“是要去街上打探消息?”这么问着,她跟着司明朗的步伐走出大门。
“不止是打探消息。”司明朗看着她,面前的人褪去繁复的宫装,不施粉黛的脸上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他,她现在一副男子的装扮,月白的外衫映衬下,不显女气,反而有一种俊美少年的英气勃勃。
“我们已经来到这里,没有再掩人耳目的必要,是时候恢复自己的打扮了。”司明朗道。
原来如此,云琯琯看着面前的男人,大码女装在他这么高的身量下显得有些怪异,可脸摆在这里,司明朗穿着女装,面容依旧精致漂亮。
虽说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可司明朗这般样子还真不知道以后能看着几回。
云琯琯计上心来,她一撇嘴,眼睛忽闪忽闪,拽着司明朗的衣袖道:“娘子,这件衣服明明很称你的,你这样接二连三的要新衣物,为夫的钱袋可怎么负担的起啊……”
司明朗:……又开始了吗?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心中有艺术,处处是舞台!
云琯琯此刻已然入戏了。
她扯着袖子,假哭道:“是为夫对你有什么不好吗?你整日这般冷肃,什么样的胭脂水粉我不买给你?现在我只是想要看你多穿会儿这身衣服,娘子却这样生气,呜呜呜,娘子不要生我的气……”
云琯琯的哭声不大不小,正正好引来一群人,路人对两人指指点点,云琯琯见状,顿时假哭的更加卖力了。
“我知道是我强娶了你,你不高兴也是必然的,可这些年,为夫贴心贴肺的对你好,你不能这样无动于衷啊……”
司明朗:……
演就演了,为什么云琯琯还给自己编了个痴心丈夫刁蛮妻的剧本,什么恶趣味!
他刚准备说话,围观的一位老伯突然:“这位小公子,你也说你对你媳妇一片痴心,区区一件衣服,你喜欢不代表你这媳妇喜欢,换了就换了,何必在街上和她闹不愉快呢。”
“就是就是,这么漂亮的媳妇不是要什么给什么,为了一件衣服可不值得。”
“我看这小公子的穿着不像是囊中羞涩的样子啊,别是不想买吧!”
“呵呵,男人,娶人家的时候花言巧语不少,嫁给他就全不作数了!”
我去,两级反转?!
云琯琯震惊的听着过路人的指责,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是吧!这些人现在不应该让他听自己的话,不要换衣服嘛?怎么全都转过头来说她了?
司明朗唇角勾起,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捏着嗓子道:“夫君说的是,是我不懂事,还是不换了吧……”
真是没想到,变成女子之后还会有人这样对他说话,如果这样穿着能让小公主吃瘪,那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