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卡德的问题让苏任忍不住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东西方的差异，苏任觉得这个外国人实在是缺乏一种叫做“识时务”或者是“阅读空气”的能力，只要好奇心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发生什么都嘴巴一张，问题一问，也不看看周围是什么环境，什么情况，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似乎是第一要义。
不过，苏任倒是不在意把这个事情告诉戴卡德。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别人知道要比不知道要好上许多。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冰冶就回答了戴卡德的问题。
“是尸液。”冰冶直接道。
“尸液……”
戴卡德听见有人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先是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陷入了几分迷茫，像是并不能够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里潮湿吗？不啊……”
“那不是潮湿的湿是什么湿。老师？狮子？失去？诗歌？”
戴卡德自己低下头进行思索，嘴里面似乎在嘟嘟囔囔。
戴卡德已经尽力的压力了声音，但是他自以为很小声的自言自语还是一点都没有落下的传到了苏任的耳朵里。
“……实在是有点现世宝。”
听见戴卡德的自言自语，苏任控制住了表情，才没有嘴角一抽。
不过，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被这个家伙搅动得没那么沉重了。
而冰冶再一次为戴卡德解决了他的问题。
“no， it’s the corpse.（不，是尸体。）”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可能会引起歧义的中文，而是直接使用了戴卡德最为熟悉的英文进行表述。
“corpse！”
听到尸体这个单词，戴卡德差点从原地跳起来。
“！￥%￥#……￥%&。”
然后，苏任便听见，戴卡德一刹那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像是机关枪似的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英文单词，表情非常的震惊加上难以置信。
但是，当他看到面无表情的苏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可能都在说“废话”。
这里所有的人，都说的是中文。
“这是真的吗？”
戴卡德努力了一下，才把自己的大脑从英文频道调整回了中文频道。
他思索了一下，面带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你们会说这是尸体产生的液体……？”
“它又为什么会有这么……迷人的味道？”
戴卡德看着苏任，他的表情里面迷茫、犹豫和厌恶等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非常的复杂。
他的表情变化，也并没有一分逃过了苏任的眼睛。
刚才戴卡德所说的英文苏任也并非没有听懂，作为程序员，他的英文素养一直很不错。但是他仍旧假装成了没听懂的样子，算是让这个家伙放下一些戒心。
戴卡德的问题，中英文的语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语气的内涵则是英文较中文更加丰富一些。
没有错漏这些细节，苏任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继续观察着戴卡德的反应。
“因为我们曾经见过比散发出这个味道的‘液体’。”苏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