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军指挥车上的信号旗挥动了几下,古晋的命令很快得到实施。只见在夏蒙联军的三段战线的连接处涌出驾着大车的夏军官兵---夏军一个辎重团通常装备一百二十辆左右的输运马车,如今这些马车便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两翼战场上。
似乎察觉到夏军动作的古怪,俄军开始向前推进了。不过由于步兵推进的速度较慢,因此两翼的哥萨克并没有一开始就加快马速,所以俄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军辎重兵快速抵达两翼战场的中央。接下来让哥萨克骑兵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夏军辎重兵解开马车与曳马之间的联系,将马车横七竖八的丢在战场上,然后掉转头就往回跑。观察到夏军动向的哥萨克兵们并不知道夏军辎重大车里装的是什么,但就算里面装的是石头,对准备冲锋的骑兵来说都是危险之极的障碍物。
“都不准加速。”在两翼指挥作战的哥萨克头目们纷纷喝止身边的骑手们,虽然看起来已经失了先手,但只要成功护卫俄军主力越过中线,将对面的敌人纳入俄军火炮射程之中,这场战役的胜负还尚未确定呢。“压住了,都压住了。”
不提哥萨克人这边的小混乱,当辎重兵完成任务返回后,古晋新的命令跟着下达了。
于是夏军排在战线最前列的炮哨开始驱马前进,以俄军战线推进的一倍速度抢先抵达预定的射击阵位,随即掉转马头,卸下火炮,就地构筑起射击炮垒来。
“预备!”看着后方的指示旗,夏军炮手们举起了手中擎着的火把。“放!”
一声令下,夏军师属八分炮开始发言,无数实心弹划着弧形砸落到俄军阵列中,打出一条条血色的胡同---说起来,两军现在交战的地方原本都是开垦好的农田,但两年的围城战之后,昔日的良田上已经长满了杂草,根系发达的杂草将原本松软的土地变成一个个坚实的土块,再加上西伯利亚的冬季即将到来,因此有足够的强度支持炮弹的跳跃。
“再来,”发射完一轮的夏军以最快的速度装填着,此时中线的俄军也已经开始摆放火炮准备还击,而两侧并未受到团属四分炮打击的哥萨克骑兵也见势不妙开始被迫提速起来。“好了吗?好极了,预备,放!”
当八分炮这边准备第三轮炮击的时候,俄军的火炮也开始响彻起来了,不过由于夏军炮兵相对分散,因此俄军炮火的效果不佳,只有唯一一枚在形成跳弹后神使鬼差的打中了已经牵到后方的一匹曳马。可怜的蒙古马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一下子脑浆迸裂的倒在地上,让敏感的同类骚动不安的狂嘶起来,唬得夏军马夫急忙过去安抚。
就在这个时候,夏军团属四分炮也向在阻拦区内强行冒头的哥萨克骑兵开火了。
因为距离较近,夏军四分炮发射的是葡萄弹,细小的铅弹几乎封闭了整个阻拦区,将那些好不容易突出来的哥萨克兵打成了筛子。
“曳马。”不过正是因为要发射葡萄弹的原因,夏军炮兵的射击阵地距离阻拦区很近,所以当夏军四分炮队在准备发射第二轮的时候,后方以及提醒他们要准备撤退了。“快,套好了没有。”第二轮发射刚刚结束,被发射药的后座力推离原位的火炮刚刚停稳,便被拴在了曳马拉来的炮车架上。“赶快,撤退。”
炮兵撤退是有讲究的,左翼的夏军炮兵可以向战场左侧的乌兰河方向退却,中央的夏军炮兵可以直接向本方战线退却,而右翼的夏军炮兵因为地形限制只能先向中央方向退去然后向本方战线撤退。由于轻炮部队先撤,为了避免混乱,中央战线的夏军炮兵必须再坚持一段时间。按道理说,这样的话中线炮兵就将面临俄军炮火及两翼哥萨克骑兵共同的打击。不过实际战斗中,哥萨克骑兵是不可能过来包抄夏军中线炮兵的,除非哥萨克人愿意直面己方的炮火,或者中线俄军火炮就此停止攻击,但在战场不存在实时通讯的如今,这种配合根本不可能实现,更何况在夏军炮兵开始撤退之前,除中央战线的本地蒙古兵未动外,两翼夏蒙联军已经开始向战场策动战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