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夷背信弃义,如今堵在了大田河口,就连房船长的岱山号也被扣下了。”
田超果然以停战作为条件与荷兰的使者进行谈判,双方经过协商,荷兰人同意在两年内不进犯超武堡及明郑的西渤泥殖民地,而田超则回以释放五十七名被俘的荷兰、日耳曼伤兵。但是协议墨迹未干,荷兰人就以停战只限于内陆为由封锁了大田河河口,这就让西渤泥都督府上下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
“红夷开价五百五十两作为释放人船的代价。”诸葛枫叶的话继续着,但他其实上说错了,荷兰人要价是550塔勒,而1塔勒要在明年的莱比锡货币协定中才会被确立了为25.9克重的银币,与如今台湾实行的36.9克一两相差很大。“这笔钱虽然不多,但船上搭载的货物却不在归还清单之中。”听到这,下面的人议论纷纷,现而今西渤泥已经勉强做到粮食自给,但所需的棉布、染料、针线等杂货还需要外购,荷兰人的封锁等于堵住了这些货物的来源,又怎么不叫在场的人为之担心呢。“但更为紧要的是,雨季之前东宁还会有运送火药、水泥及其他物资的船队抵达”
“都督,不能坐以待毙啊。”两个月前升任命超武堡第一步哨哨官的常勇当即跳了起来。“要想办法搞掉红夷的大船,否则,这损失可就太大了。”
“搞掉红夷船?用什么搞?”同样是两个月前升任第二步哨哨官的姜韬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人家的船在海外日夜巡航着,咱们至不见得用岱山号他们去硬拼吧。”
“姜大人说得有道理,就算可以用纵火船来驱赶红夷,可咱们一没有那么多的船,二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操船水手。”炮队领队蒋彬俊(书友manson2003推荐)附和着姜韬的说词。“这第三嘛,一旦动手了,就给了红夷撕破协议的籍口,到时候卷土重来的红夷恐怕就不像第一回那么好对付了。”
“呸!”刀盾哨哨官曹易冲着地面啐了口唾沫。“你怕红夷撕破协议,可现在红夷就没有撕破协议吗?对方能做初一,咱们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没有船好办,札筏子好了,没有足够的水师,那就将就一点凡是会水的都上。”
听着曹易有些激烈的语气,田超一瞪眼:“西渤泥就这点人手,万不能意气用事了。”
田超还在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个从八品保义副尉面带喜色的跑了进来对他耳语了几句,田超眼睛一亮:“好消息,何之超的船回来了。”
众人当即笑骂了起来,升任步一哨监军官弓长明提议出城去看看,于是这伙人全都跑去了城北临河的小码头。到了栈桥便,就只见到何之超那条五百料双帆艍船【西洋风号】正安然的靠在栈桥上,兴高采烈的戍兵频繁上下将一个个木桶搬运而下。
曹易一下子冲上船把正在指手画脚的何之超揪到了岸上,田超直截了当的问道:“老何,你是怎么从红夷的眼皮底下溜进来的。”
“我是谁,我还用溜嘛。”何之超神神叨叨的说着,结果看着七八双眼睛不善的看着自己,他连忙投降。“别,别,都什么眼神,让人渗得慌,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何之超把几人引到一片僻静的小树林边,伸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张草图。“我开到海口不远就看见荷兰人的船在晃荡,知道不好,便直接往岸边浅滩开,荷兰人怕搁浅没追上来,我呢,便在南面谁便寻了个河口开了进来。”
“你是说,这边的河道其实都是通的。”田超眼珠瞪得溜圆。“老何啊,都说你运气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这十七八湾的水道都居然能一下子就找出相连的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真是走了狗屎运。”
“狗屁,什么狗屎运,老子没事自己探的好吧。”何之超不满的爆着粗口。“雨季里你们没见老子经常顶着瓢泼大雨出去嘛,那个时候别说一根水道了,方圆千里的水道都是通的,只不过现在旱季水浅,只是少数还可以通行。”
“行,你是功臣,我这就上书给你请功,少不得让主上给你加官进爵。”田超急忙安抚着一脸愤愤的何之超,同时伸脚把泥地上的草图给抹平了,然后趁着何之超脸色放缓,才认真的问道。“对了,水道既然是通的,那红夷的大船能进来吗?”
“雨季或许可以,现在,就连房小子的那条岱山号都有些困难。”
边上的诸葛枫叶听到这,立刻向何之超说明着:“老何,我知道你刚刚行船回来,现在怕是很累,但红夷堵在大田河口,咱们总要有个应对的章程,所以只好委屈再出去一趟。”
“去哪?”何之超敏感的问道。“要让我出去跟红夷硬拼,那可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