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姐姐扭了扭腰,化嗔为喜道:“这一练便是一年半,我的内力全部转化完成,虽然没有和人动过手,但也知道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可也是在那一天晚上,我的脑子突然很痛!”
她双手揪着卓沐风的衣领,大概是想起了当时的经历,俏脸上泛起惹人心疼的惊恐之色。
卓沐风连忙从善如流,抱紧她哄道:“乖,不要怕,哥哥在这里。”
听到这话,白衣姐姐忍不住抬起粉拳擂他,又气又笑道:“不要脸,我都可以做你阿姨了。”
卓沐风调笑道:“哪有这么年轻的阿姨,走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我们是夫妻。”
白衣姐姐兴许是心情放松,难得露出顽皮的笑容:“这话你敢当着巫姑娘的面去说吗?”
感觉到她话里的挑衅,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醋意,卓大官人哪里会犹豫,况且还关乎他的男性尊严,立刻嗤笑回道:“为什么不敢?我和姐姐情投意合,谁来了我都敢说。”
白衣姐姐点头:“那好,等这次事情结束了,你带我回巫府,和巫姑娘说清楚吧。”
啊??没料到白衣姐姐等在这里,卓大官人不禁目瞪口呆,有点傻眼了。
这厮也就是口头上逞一逞威风,本以为能镇服柔弱的白衣姐姐,可他实在低估了女人吃醋时的反应。
真让他带着白衣姐姐去和巫媛媛摊牌,给这厮十个胆子也不敢啊。以巫大小姐的脾气,他很怕自己会当场被阉掉。
忍着发麻的头皮,卓沐风嘿嘿笑道:“姐姐放心,事情我早有安排。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
谁知白衣姐姐不肯放过这茬,立刻循着他的话问道:“那你先说说,到底怎么个安排法。”
此话一出,卓沐风不禁暗暗龇牙,这厮惯会花言巧语,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口就来。
可此刻胸口被白衣姐姐的纤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次次都像是戳着他的心。白衣姐姐的眼神亦无比认真,盯得他浑身发毛,一时间居然脑子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可不知道,越是天真单纯的女人,一旦心理防线被撕开,与恋人独处时,反而越可能展现出平时被压抑,无法为外人所知的性格。
这本该是男人值得自豪的事,可此刻卓大官人丝毫没有自豪的感觉,额头都快冒汗了,半天才僵笑道:“姐姐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若辜负了你,我情愿……”
带着香气的玉指堵住了他的嘴,白衣姐姐柔柔笑道:“小弟不要发这样的毒誓,姐姐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易地而处,我若是巫姑娘,见你带回一个女子,恐怕心里也不好受。有时姐姐想想,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这回换成卓沐风安慰她了,心中想的则是,你开玩笑才怪了。他能从白衣姐姐的表情中看出几分失望和对未来的担忧,心中一阵揪紧和惭愧。
前面刚说要和人家永远在一起,结果现在连人都不敢带出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人了!
可巫媛媛那边怎么解释?那女人十成十会发疯,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说到底,这事不能怪巫媛媛,也不能怪白衣姐姐,要怪只能怪某个人渣三心二意,现在两边都斩不断,自己夹在中间受煎熬,活该!
白衣姐姐到底心软,见这厮痛苦的模样,亲了亲他的左脸,说道:“小弟不要担心,姐姐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你还需要姐姐,姐姐便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这话更是让卓某人羞惭不已,对白衣姐姐生出了万分的歉疚,只能用尽全力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为了避免尴尬,白衣姐姐主动岔开了话题:“那天晚上,我的脑子很痛很痛,我又不敢乱吃你给的丹药,更不愿去叫别人,无法可想之下,索性便运起了内力。
没想到这股内力当真神奇,竟很快抚平了我的痛苦,而且一遍遍运转之后,我感觉到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疏通了一般,鼻中流出了一串串鲜血。”
卓沐风被这话吓了一跳,忙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
白衣姐姐笑道:“说来也怪,自那晚之后,我的脑中便时常浮现出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后来越来越频繁,直至两个月后,我终于恢复了记忆。
后来我返回玄阴流,一位懂医术的长老猜测,此前应该是我脑中有淤血,导致我失去记忆,却被我自己治好了。”
卓沐风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白衣姐姐笑着摇头,不断保证和宽慰,才使他终于安心了一些。
卓沐风沉默片刻,终究忍不住问道:“姐姐,我听说当年你所在的水月梧桐轩被灭门,你也被人残酷虐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起此事,白衣姐姐脸上的笑容不见,眼眶也迅速变红,泫然欲泣的样子令卓沐风大为心疼,深知戳到了她的痛楚,忙拍着她的背道:“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白衣姐姐摇摇头,将脸埋在卓沐风的胸口,很快便沾湿了卓沐风的衣襟,过了好久才开口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被玄阴流伪装了一个身份,送入了水月梧桐轩,意图利用我,打入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