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烨微笑不语。
房辉将长剑横于胸前,珍惜地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自言自语道:“这柄“修身”,采用北海陨铁所铸,千锤百炼,耗费五年终于出炉,剑气之盛,静置时普通人也不能近身,不然必被剑气所伤。平日只能藏在这百年禅木做的剑鞘内,才能收敛杀气。今日,我是让它出鞘,还是不出鞘呢?”
武烨将手慢慢探入怀中,握住金色短剑的剑柄。
房辉犹豫了半天,将长剑抽抽合合,还是拿不定主意,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侯爷的寿宴,还是少见点血吧。”说完,侧过身扭头不看武烨,将未出鞘的长剑指着武烨说道:“朋友,小心了。”言语间似有不忍,仿佛武烨已经不战而败。
武烨握着剑柄的右手握的更紧了。
房辉剑鞘直接刺向武烨,剑鞘上的金色纹路瞬间光芒暴涨,被压抑在剑鞘内的剑气透过纹路向外溢出。
“啊!!!!!!!!”房辉直接摔在擂台一角,右臂仍在无法自控的颤抖,未出鞘的“修身”与剑鞘都只剩下半截。“什么兵器,什么招术,啊,我的修身!”
满座宾客都被武烨挥出的这一剑震惊,气势滔天,无坚不摧。更难得的是出剑前全无痕迹,不可捉摸。房辉与武烨的差距绝没有眼前结果这么大,但房辉太过于自傲,轻敌才造就了自己的惨败。
武烨踢了踢落在脚旁的半截“修身”,笑道:“拿回出再修修吧,说不定真能修好剑身。”
刚刚被武烨打下擂台的柴志直接喷了口酒,心叫侥幸,如果武烨刚刚用了这把古怪的金色短剑,只怕自己输的更难堪。这个朋友的戏,果然演的够逼真啊。
宾客们原本想好的上场次序全被打乱了,只能互相对望,看看对方现在怎么想的。
白洛干脆在季远侯身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她相信凭武烨的实力,除非“人”阶的高手上台,“人”阶以下的高手真不一定有把握击败武烨,特别武烨还拿着那柄金色短剑,简直是神器,在邯郸的时候就已经大展神威了,没想到碰上名剑“修身”,居然也是压倒性的优势啊。
台下寂静许久,再没有人上台迎战。“人”阶之下的高手,对上手持金色短剑的武烨,胜算极低,勉强上去就是自取其辱。在座的“人”阶高手也有数十人,但谁也没想动,毕竟武烨的战力明显只是上品,目前还没有使出什么杀招,如果真的只是拳脚强悍,没什么压轴或拼命的杀招,那么评价又要降一点,介乎上品与中品,毕竟现在的武道,先天体质的重要性已经渐渐不那么明显,如果能侥幸顿悟到一到两个杀招,即使是个残疾,对上四肢健全的普通习武之人,也是稳赢的局面。
顿悟,对于这个天地大变的时代,造成的影响已经不可估量,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更加不可预测。
在场的“人”阶高手都极有默契地没有行动,与一个准一品的人对擂,胜之不武,败了就更丢人啊,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季远侯环顾四周,目光依次落在这些高手身上,高手们如坐针毡,心里把武烨祖宗十八代全骂个遍。
终于有个脸皮薄的高手坐不住了,轻咳一声站了起来。立刻所有人都解脱似的望向他,眼神中满是敬佩。
齐国宋湘,仲武侯田仲的徒弟,身份尊崇,但为人低调,不借仲武侯名号行事,不逞武力,安静时更像个书生,儒雅从容。但见过他出手的人,都知道他温文尔雅的外貌全是骗人的,手中风雷轰鸣,脚下四海激荡,便是形容宋湘出手的霸道与气势汹涌。
宋湘一步步走出酒案,脚步不急不缓,经过湖面时,没有任何停顿,诡异地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武烨耷拉着脸,苦笑道:“这位大师,我可以弃权吗?”
宋湘摇摇头,轻声骂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老子被赶鸭子上架,跟你这后辈同台对擂,不论结果如何,都要被朋友笑话了。唉,晚节不保啊,别废话了,速战速决吧。”
武烨极为认真的摆起姿势,脚尖向前虚探半步,宋湘将武烨所有细微的动作都收在眼中,却没有做什么对应。“人”阶的高手,对于武道的理解和天道的领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要成为“人”阶高手,先天的体质与后天的领悟缺一不可,所谓“人”阶,即对人体本身的理解到了贯通的程度了,知道如何在这天地间迅速借势,发挥超越本体的战力,力量的本源来自于本体,但可以顺应天地气机。
“地”阶,地承万物,厚重载德,达到“地”阶的强者,力量的本源已经可以突破本体的桎梏了,直接使用充斥在天地间的各种力量。
“天”阶,上者为轻,玄妙无穷,可以捕捉到天地间极为珍贵却威力极大的力量,毁天灭地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