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情绪都渐渐平复下来,洪叔将目光从漫天的繁星和头顶的郎朗明月移开。
“今天你带来的那些黄头发的外国人我从祖上留下来的书里也看到过,是从一个叫欧罗巴的地方来的吧!只是我华夏一直是礼仪之邦,不知为何你们将这些外国人押解,难道,他们在这里犯了什么事了?”洪叔思绪缓和了一些,已经想起夜色刚刚降下时看到的那些清兵押解的人了。
洪叔没有说错,华夏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对待外族,向来都是遵从待客的礼仪和气度。像隋唐时期,像更早的汉王朝时期,还有后来的明王朝,对待外族,汉民族一直秉承的就是与人为善的原则,一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听到洪叔的话,张振宇不知道该不该将外面的事情像洪叔说清朝。
其实,见到洪叔以后,张振宇就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不简单,相貌不惹人主意,气度也只是和一个普通山野隐居的人相当。只是张振宇总觉得,这个人身上应该隐藏着什么。
而开始和这个洪叔的对话,张振宇对洪叔是大有好感,尤其是说道汉人正统这些的时候,尤其如此。你可以说张振宇和洪叔有一些大汉族主义,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要是身为一个汉人,没有一点大汉族主义。那倒是要让人怀疑他的血统或者他的思想了。
“洪叔,既然你问起,我就将外面的事情告诉你。”张振宇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要对洪叔怎么说呢。
“洪叔,你和村民久不与外界接触,外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要是我没有记错,明朝时候广东沿海这里也来过一些外国人,在澳门一带活动。”张振宇终于确定了要如何说辞。
“嗯,这些我倒是从祖上留下的书里看到过,明世宗嘉靖三十六年,葡萄牙人每年向澳门当地的中国官吏交纳一定银两的地租,就可以取得在澳门居住的资格。书上说的那些葡萄牙人的样貌倒是真的和你今天带来的这些人一般。难道,这就是葡萄牙人?”张振宇又是听到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年号,嘉靖三十六年,张振宇真不知道是哪一年。不过张振宇倒是知道,葡萄牙人在澳门居住应该是在十六世纪中叶,知道这还是因为闻一多先生的七子之歌,从那首歌里推算的时间。
不过,张振宇也听出来,洪叔错将自己带来的人当成葡萄牙人了。想来也是,别说是洪叔,就是张振宇生活那个年代的人,网络电视那般发达,旅游业更是让在街上见个外国人就像是见个乞丐一般平常。可是,就是那个年代,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分辨出到底见到的外国人是英国人还是葡萄牙人。
此时才是满清末期,自然,洪叔也是分辨不出。